: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荆白玉不肯起,嗓音中带着淡淡的鼻音,道:你真的是我爹吗?
康下泉一时哽噎发不出任何声响,过了片刻,才说道:太子殿下的父皇,不是在都城之中吗?
真的是荆白玉仿佛未有听到他说话,全然像是自问自答一般。
荆白玉脸上有泪珠划过,他声音很低很低,轻轻的说道:爹
康下泉整个人仿佛被惊雷劈了,怔愣的看着荆白玉。随即未有忍住,一把将荆白玉抱在怀中。
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嘶声力竭。
厉长生一直未有说话,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只是站在旁边垂手而立,目光淡淡的看着荆白玉与康下泉两个人。
荆白玉哭得有些头晕目眩,他这几日根本未有好好休息过,今日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竟是一时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失去意识便昏死了过去。
小白!
厉长生这才动了,快速的跑过去。
荆白玉倒在了康下泉的怀中,康下泉也是急得不行,低声喊着:太子,太子?这是怎么了?
我的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爹!
你这是怎么了?你莫要吓唬爹!
厉长生快速跨过去,将荆白玉从康下泉的怀里抱了出来,然后急匆匆的抱着人离开会盟营帐。
那面冯陟厘才给孟云深救治成功,便又被拉到了荆白玉帐内。
冯陟厘坐在榻边,给昏迷的荆白玉诊了脉,道:还好,近日操劳过度,又有点着了风寒,有些个发热,才会突然昏迷过去的。
厉长生伸手去摸荆白玉的额头,道:真的有点发烧。
他当下有些个懊恼,荆白玉发烧了,自己竟是未有察觉。
也没什么的。冯陟厘道:毕竟最近换季,难免会容易生病,让他好好休息便是,一会儿我再送药过来,你照顾着他。
有劳冯先生。厉长生道。
冯陟厘离开荆白玉的营帐,此时此刻营帐之内安静的很,一点子声息也未有。
除了昏迷的荆白玉,还有照顾病人的厉长生之外,其实营帐内还有一人,便是康下泉无疑了。
康下泉满脸忧心,是急匆匆跟着厉长生一起赶来的。
他离开会盟营帐的时候,特意解下外衫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叫外人瞧见自己的面容。
这会儿冯陟厘离开,康下泉松了口气,这才将外衫从头上解下来。
我
康下泉犹豫着说道:我能看看他吗?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抬头去看康下泉。
康下泉对上厉长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
康下泉连忙说道:我对太子并无恶意,真的!
厉长生仍然只是瞧着他,一句话未有说。
康下泉缓慢的走过来,跪在榻前,目光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荆白玉。
康下泉只是瞧着,不一会儿眼泪流了下来,他忍不住抬手抹了好几下,把哽噎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厉长生未有离开半步,坐在榻边握着荆白玉的手。
康下泉注意到他们紧紧相握的手,问道:你与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厉长生终于说了话,语气很是平淡的道:你不必知道。
我
康下泉被厉长生噎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你仿佛对我不是很友善?我可是日前得罪过你?
厉长生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想多了,我们日前不曾见过。
那便奇怪了。康下泉道。
营帐内安静得很,一段时间未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康下泉叹息了一声,道:你放心罢,我是他的亲爹,我不会做任何害他的事情,绝对不会我想着他好还来不及所以
康下泉顿了顿说:所以在太子殿下醒来之前,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会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在太子面前出现。
厉长生目光幽幽的盯着他,康下泉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那样的目光
仿佛满含杀意
厉长生终于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便让人给你准备车舆和盘缠,你可以走了。
多谢你,多谢你。康下泉一打叠的感谢,道:日后我儿我儿就拜托你照顾了,你千万要叫他好好的,让他不要再想我了,他若是过的好,我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
厉长生站起身来,轻轻的给荆白玉掖好被子,这才吩咐叫人进来。
进来之人乃是宋旻,他本分的垂着头。
厉长生走过去,道:宋旻,你是我与太子皆信任之人,帮我做一件事情。
厉大人言重了。宋旻立刻说道:大人对我有大恩,宋旻愿意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厉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帮我把这个人,送出陵川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