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没喝醉,说的不是酒后胡话。盛见齐对上段感情执念很深,他和前女友交往了五年。前女友分手半年多走出来,遇到合适自己的人,恋爱后很快结婚,听盛见齐说前女友过得还不错。”
而盛见齐无心再恋爱,也许是忘不掉前女友,也许是不再年少,没有热情再开始一段新恋情。
江芮试探着问女儿:“你呢?想没想过和喜欢自己的人试试?”
“实话,没想过。最近一直忙项目,没时间。”除了没时间,她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没心情想别的。
电梯在一楼停靠。
闵稀挎着母亲的胳膊从电梯出来,她接着刚才的话:“以后不排除试试。盛见齐还说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你们俩……”江芮无力一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看得开:“多个朋友也不错。”
闵稀包里的手机振动,应该是傅言洲回她。
她还没拿出手机,前面传来一声:“稀稀。”
闵稀与江芮齐刷刷看过去。
傅言洲边走边穿西装,走近后和江芮打招呼:“妈,您这周休息?”
江芮:“…对。”脸上的笑僵了僵。
已经离婚半年,他还随以前的称呼,没有半点生疏。
平时忙,她从来没关注过傅言洲的动态,八月九号的蛋糕之后,儿子和女儿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傅言洲,现在她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在上海出差?”
“不是。”傅言洲大方表示:“过来看稀稀。”他没去看闵稀的表情,专注和岳母说话:“妈,我在前面酒店订了餐位,中午一起吃饭。”
江芮也从年轻时过来,懂他们年轻人的心理,她婉拒:“你和稀稀去吃,我难得不是出差来上海,稀稀有人陪着吃饭,我正好约朋友聚聚。”
她对女儿道:“每次都是你邵阿姨回北京约我,今天我去找她。”
江芮的座驾开了过来,傅言洲替岳母拉开车门,“等回北京我们一起吃饭,我晚上飞伦敦。”
闵稀不解瞅着傅言洲,他还把自己当女婿呢,连行程也汇报。
母亲的车开走,两人之间沉默一瞬。
傅言洲直直看过来,她下意识就想避开他的视线,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于是强行让自己断了这个念头,迎上他的目光。
“以后你喊我妈阿姨,其他称呼不合适。”
傅言洲:“喊习惯了。以后注意。”
只说了注意。
“找我什么事?”闵稀拿捏好分寸,既不冷漠又十分客气疏离。
“没有事。”傅言洲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过来看你。”
“我挺好的。”已经不像刚离婚时那么想你。她语气自然又平静:“最近忙发布会,又累又充实,睡得着吃得香。”
傅言洲顺着她的话:“那去吃饭。”
“……”
傅言洲下颌对着前面那个路口一扬:“过了红绿灯就是,不远,走过去吧。”
闵稀不想跟他单独走,轧马路是离婚前她最喜欢做的,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他一路能说好几遍:稀稀,你好好走路。
她打住思绪:“开车过去。”
傅言洲事事由着她,她说开车,他就让陈叔送他们过去。
去年十一月闵稀去了巴黎后,他们就没再同车过。时隔一年两人再次坐一起,陈叔感慨万千,他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离婚,什么都不了解。陈叔想不通,两个互相给对方当司机,互相给对方惊喜的人,怎么说离就离。
待他们在餐厅落座,餐饮部经理又过来打招呼,告知所有食材已经准备好。
傅言洲看手机上的时间:“二十分钟后上菜。”白葡萄酒佐餐,他自己带了酒过来。
他话音刚落,大厨亲自来到餐厅,拿着他早上手写的那张菜单。
闵稀正在看桌上花瓶里的白玫瑰,听到耳熟的声音转脸看去。
大厨笑笑:“傅太太,很荣幸又见面了。”
闵稀认出大厨,当初傅言洲生日请到家里的那位,当时同去的还有一个帮厨,傅言洲当晚还把大厨的微信分享给她。
不过她一次没用到。
一顿饭而已,勾起那么多回忆。
闵稀怀疑是傅言洲的有意安排。
旁边还有餐饮部经理和他的秘书,她没当着陌生人的面解释她与傅言洲已经不是夫妻。
离婚了还一起吃饭,越解释越让人浮想联翩。
她笑着同大厨问声好,“今天又要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