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乌央乌央一大片呢?
秦瑜下车跟着傅嘉树往一条沿着河的弹格路上走,弹格路是用有棱角的麻石片铺成,骑车的话,会一直噗噗跳。
河边的水桥上,女人们正在洗衣服,河里一艘乌篷船,船娘摇着撸,快速地通过拱桥。前头一块招牌:“同福茶楼”
秦瑜跟着傅嘉树进去,里面声音嘈杂,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茶客们不晓得在聊什么,十分兴奋。
跑堂的来问:“几位?”
“两位。楼上有雅座吗?”
“有的,楼上请!”
走上木楼梯,上楼就宽敞清净多了。
兴许是茶馆里女人太少,所以秦瑜的出现引起了目光聚焦,包括一个熟悉的目光。
年老板穿着黑袍蓝褂,站起来:“嘉树!”
“年伯伯。”傅嘉树也是十分热情地带着秦瑜走了过去。
在老家见到傅嘉树倒是正常,但是见到秦瑜,让年老板很意外,转念一下子了然,亨利上台,赶走了洋婆子,洋婆子下面的走狗自然也是要赶跑的,这位秦小姐没了洋行的位子,就跟着傅嘉树来宁波游玩了?
也正常,老宋夫妇去了上海,逼着儿子跟这个女人断绝了往来,这会子她可不就是只能抓住傅嘉树了吗?
“年老板,你好!”秦瑜跟熟人打招呼。
“秦小姐好!秦小姐怎么有空来宁波?”年老板以为自己的明知故问。
“有些私事要办,所以在宁波待一周。”
“秦小姐最近应该有空,可以让嘉树带你好好逛逛,我们宁波还是很有底蕴的。”
“有空?”秦瑜想到三姨太说碰到年太太说的那些话,什么宋老爷赶跑了狐狸精?年太太为什么会有这种消息?现在年老爷又说她有空?他到底是从哪里推论出来的有空?
“这次铭泰上头斗法,那个洋婆子根基实在浅了些,斗败也正常。”
洋婆子斗败?秦瑜不知道年老爷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什么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位老兄,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秦小姐,秦小姐不仅漂亮,而且才华出众,会两国洋文。她的一举一动时常见诸于报端。”年老爷跟在座的两位说。
“是吧!这真是很厉害了。”
那两位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看起来也是干工程的,看着秦瑜那个眼光让傅嘉树很不适,他说:“年伯伯,我们去吃早餐了。你们先忙。等回上海再一起聊。”
“哎呦!看我这么不知情识趣。”年老板打趣着笑,“打扰到你们了。”
傅嘉树斜睨了他一眼,带着秦瑜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在这里见到秦瑜跟傅嘉树出游,年老板最后那一点点担心都落下了,只等着回去问何强要新的工程了。
傅嘉树带着秦瑜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窗外就是小河,十足的水乡风情。
他问:“你吃什么?”
“我又不熟,你看着点。”
“什么都来点儿, 反正你尝尝看?”
“好。”
宁波话和上海话很像, 不过傅嘉树说得快了,秦瑜只能听个大概。
傅嘉树去拿了两个碗过来说:“我要了一碗馄饨,一碗面结面,还有小笼和米馒头这些。一人一碗,我觉得咱们俩吃不掉,我们俩分一分, 就能多试试味道了。”
“听你的。”
很快热气腾腾的小笼上来了,一个个鸡蛋大小的小包子挤在笼屉里, 傅嘉树说:“咱们这儿的小笼跟上海的小笼不一样,是发面的, 也好吃。”
秦瑜夹起一个小笼包, 里面的油已经透出了面皮,一口咬下去,汁水流出来,不过不像上海的小笼包是皮冻的汁水, 而是油汪汪的,面皮带点儿发酵后的甜味儿。
作为成年人,秦瑜是不会说哪里的小笼好吃, 她都要。
秦瑜连吃三个小包子, 小二端了面结面上来,宁波的面结面, 有点儿像上海的双档, 只是这一碗面里有四个百叶结, 加上油豆腐,量好大,难怪傅嘉树要一分为二了。
傅嘉树把百叶结和油豆腐分了一半给她,又给了她一筷面条:“跟上海的双档差不多的。不过我们这里放的是碱水面,不是粉丝。你别看婶子一直住宁波,我妈一直住上海,婶子对宁波城里的吃食都没我妈熟。我妈就喜欢带着我们一起找吃的。”
“那是肯定的。不过像伯母这样幸福的女人,在这个世道很少吧?宋伯母才是常态。像傅伯伯这样的男人很少的。”秦瑜慨叹。
“少,不代表没有。”
“你在说你自己吗?”秦瑜脱口而出。
傅嘉树指了指刚上来的米馒头和灰汁团,脸上挂着笑:“知道就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秦瑜被他看着,夹起一个灰汁团,低头吃。
秦瑜吃着灰汁团,思绪回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自己没结婚,到底是为什么?有时候她认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