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开口,赵酀已经上前,离他极近,余心乐一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冷静再丢,他急道:“干、干什么!既然你能说话!我、我们有话好商量!我们——”
那人却是伸手包住他的手。
余心乐嘴巴微张,不解地看去,再抬头看那戴着面具的人。
赵酀将他手指收拢,并将他的手给按回去,继续淡声道:“不礼貌。”
“……”余心乐面露不解,一个土匪还管人家礼貌不礼貌?!
他心中生出愤怒,用力甩开赵酀的手,若他真是一头小老虎,此时恐怕全身的毛都已炸开,他再伸手去推赵酀,气道:“别以为我会怕你!我也会武功!拼了!我跟你拼了!!”
他扑过来,赵酀却轻而易举地单手制住余心乐的双臂。
余心乐更是手脚齐用,全部往赵酀身上招呼,即便双手已被禁锢,也绝不放弃,他双腿甚至差点就要盘到赵酀身上。
赵酀发现,这少年是有些基本功的,说明是学过功夫,但也仅是皮毛而已,也就是一只会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罢了。
赵酀本是不由自主便想逗弄一番,此时再看这小老虎脸色苍白,身体还在颤抖,却也一副要跟他拼了的样子,倒又觉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若是余心乐知道他心中想法,恐怕要气死。
赵酀眼看余心乐强撑着的可怜模样,从袖中摸出颗药丸,捏碎大半,忽地用手掰开余心乐的嘴巴,将另小半药丸往他嘴中喂去。
“这是什么,唔——我不吃、不吃……唔……”
余心乐悲愤地努力瞪大双眼,牙齿咬紧,却还是被对方强行撬开,药丸被送进他的嘴中,土匪又给他合上下巴,不知敲打哪里,他一不小心就将药丸咽了下去。
余心乐这回是真的怕了,装都装不出来。
这土匪给他喂毒药!
他绝望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低下头,试图用脑袋去撞赵酀,这个土匪要毒死他!那就同归于尽吧!
脑袋还没撞上,余心乐的双眼便缓缓闭上,身子也软软地往下滑,赵酀伸手捞住,将人送到隔壁卧房,那里有张床,他将人放在床上,甚至好心地帮余心乐盖好被子。
一番折腾,药丸也在生效,少年漂亮的面庞渐渐晕染正常的红润,不再苍白,眉心的痣更是鲜红,额前、鬓边仍有薄汗,赵酀不觉伸手,替他拨开湿了的乱发。
“好好睡一觉。”赵酀的手掌轻拍余心乐的头顶。
余心乐已经沉入睡梦中,毫无反应,赵酀收回手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把小祖宗给吓坏了~
天煞的土匪
赵酀从民宅出来,还是那身镖师打扮,他身上不见慌乱,平静而又镇定,往巷外走时,遇到两位附近百姓,那两人还跟他打招呼,他也点头示意。
尽管此时无数人正在找他,有个道理亘古不变。
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屡试不爽。
他从巷子出来后,打算往码头行去,从清和县去京城,最快的法子便是坐船,但坐船并不安全,因为路上有很多关卡,码头都有官兵查验,稍有不慎便要暴露。
这一路至此,他与邓容日夜不休,都是走的陆路,还是那些很难走的山道。
邓容已将人引走,即便那些人发现不对,回来寻人时,他也已经离开。
是以此时是最适合坐船的时候。
也是因为如此,邓容才提议从余家入手,余家虽是商贾,却又不是普通商贾,路途中,寻常州府官员还要想法子与余安和攀关系,所谓的查验也不过草草而已,这确实是最安全的办法。
赵酀不喜程文祥,早已否决这个法子。
便是此时,哪怕他发现余心乐是个极有意思,还很单纯的少年,他的想法也依然没有改变——是的,他早已猜出那少年便是余家独子余心乐。
平静地走在去往码头的路上,他闻到路边的包子香味,他停下脚步,看向那水雾蒸腾的大蒸笼。
略顿一顿,赵酀还是走上前。
算了,难得做回好事,索性好人做到底,不过在买包子前,他还得去打听另一件事,不知那令余心乐闻音色变的又是哪家人?毕竟这也与自身安危有关。
却说那头余心乐下船不久,回到船舱的西园便已发现,也带了人匆匆赶来比武招亲现场,只是苦于人多,他们也无法接近,后来余心乐坐在赵酀肩膀上看热闹,西园、刘小武才能够确认余心乐的位置。
当下众人心中一安,哪料还没安够,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
余心乐被人扛走时,刘小武憨归憨,却也是位经验丰富的高手,当下冷静地分了两拨人,一拨人跟着余心乐跑,另一拨人偷偷去追那王家护卫,西园则是已经迅速往知县府衙去找余老爷、余夫人。
余夫人姓程名清晖,当初生下余心乐后便伤了身子,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余安和、程清晖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