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没有责怪,这才松了口气:“先生所言极是,那日在周家,李督军并未带士兵护卫,其实是让他臣服的最佳时间。一旦让他回到督军府,凭借两万驻军的威慑力。自然就不甘臣服了。”
凌杰负手而立,缓缓走到床边,看着窗外吹过来的清风:“怎么?怪我此前没当场让李督军交权?”
陆青海立刻拱手道:“属下不敢!”
“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客套。都是自己人,实话实说既可。”凌杰淡淡道。
陆青海这才道:“我没有责怪先生的意思,只是当时的确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算以先生之能,恐怕也无法硬闯督军府。枪械炮火,就算先生有通天之能,也扛不住啊。”
凌杰抬起手,感受着吹拂过来的风:“当日和白宇一战,我已身受重伤。若不立刻离开,只怕要当场吐血。那样一来,别说提领中海军政商界大权了,我们所有人,都无法离开周家!”
“他们知晓我受重伤,必定会像疯狗一般冲上来,把我们撕咬成碎片!”
嘶!
陆青海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毛骨悚然:“对不起先生,我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是我草率了。”
凌杰道:“所以,我当时必须立刻离开,而且明知道你和洪田无法接手周家和督军府,但还是要让你们去。只有这样,大家才不会怀疑我受伤。”
陆青海道:“我知道先生一片苦心,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凌杰点了点头:“你是我在中海唯一信任的人。我也就不隐瞒你了。对了,张洪彪那边怎么样?”
陆青海道:“张洪彪倒是比较乖顺,已经把中海拳坛的执掌大权交给我了。他还有意结交先生。多次求见,只是被我拦住了。”
凌杰松了口气:“张洪彪虽然也曾在西山道场修武,但和西山城的关系并不算好。没有这一层的关系,他惧怕我,甘心臣服,也就理所当然了。你做的不错!”
陆青海道:“嗯。接下来怎么办?”
凌杰道:“不忙。等我实力更进一步,横压区区一个督军府,不在话下。当务之急,你明天先陪我去一趟西河畔。”
“另外,我想打听一下,督军府除了李督军之外,下面的军官是什么情况?”
陆青海十分好奇:“李督军是少将军衔,师长之属。下面还有两个大校旅长。这两个大校都是李督军的亲信。先生是想?”
凌杰道:“踏平督军府,牵扯甚大。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督军府内的军官,取而代之。如此才能确保两万驻军不乱。”
陆青海大喜道:“先生高明啊。让我去提领督军府,难免军中不服,容易造成内乱。找个军官取代李督军,的确是个好办法。可他坐下的两个大校,都是亲信,而且为人浮夸阴狠。不是好的选择。”
凌杰道:“再往下呢?”
陆青海道:“再往下就是少校了,少校不过是团长的级别。在军中的影响力不足,顿时间内很难执掌全军啊。”
凌杰皱了皱眉:“故人呢?”
“故人?”陆青海诧异了。
凌杰点头道:“不错。比如有没有被李督军开除陷害的高级军官。或者李督军的前任督军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纳入考虑。”
陆青海顿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此前的确有一名大校旅长,被李督军给陷害开除掉了。”
凌杰目光一亮:“说来听听。”
陆青海道:“那人叫做陆斌。据说曾经跟着陆将军混迹过。后来由淮江省都督府派遣下来代掌中海的军务大权。为的是节制李督军。免得李督军和西山城勾连太深。导致淮江都督府的军令,上下不通。”
“陆斌治军严谨,为人正直,爱兵如子,很快得到了所有士兵的认可,大家都十分敬重他,惟命是从。可惜啊,陆斌就是为人太过正直,最后被李督军给陷害了,被扣上一个霸凌良家女子的罪名,最后被扫地出门。至今已经有三年了。”
凌杰听了越发的有兴致:“看来这个陆斌,为人很不错。”
陆青海称赞不已:“那是自然。陆斌完全配得上‘一生正气,两袖清风’这八个字。”
凌杰微微道:“他现在处境如何?”
陆青海道:“很惨。李督军惧怕陆少校在军中的影响力,生怕他闹事夺权。为此把他的六岁的女儿圈禁在督军府,另外还把他的夫人关押在西山城监狱。”
凌杰道:“他人在哪?”
陆青海道:“陆少校喜好垂钓,被扫地出门后,一直隐居在西河附近。”
一片落叶随风吹来,从窗前飘落,凌杰伸手将这树叶握在手里:“带路,我去见见这陆斌。”
陆青海皱起眉头:“恐怕有难度。陆少校多年不见外人。周围还潜伏着一个雇佣兵队。但凡陆少校接见外人,都会遭到雇佣兵队的诛杀。此前督军府的不少士兵前往求见,最后都被雇佣兵给杀了。此地着实凶险啊!”
凌杰道:“无妨。我要见,就一定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