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不动声色:“那便可惜了。”
喻台奇道:“师兄何出此言?”
邵衍道:“我本想邀师弟一同去书舍,可你定要同家人一道回去。”
喻台一听,急了,最崇拜的师兄竟邀自己一同出行,这他如何拒绝,真是叫人团团转。
忽而,他灵光一现,道:“我可以去!今日我姐姐会去铺子,我到时便去铺子寻姐姐,再一道回府。”
这真真是意外之喜!
邵衍道:“岂不是叫你不便,不如下回?”
喻台拍了拍胸膛:“莫担心,我姐姐最是善解人意。且师兄在书院这般照顾,我都同姐姐提起。姐姐不喜欠人情,想必不会说什么。”
他想了想,当下京城从宽说不甚在意男女大防,也不是什么大事,故试探性问道:“虽说前些月师兄已经同姐姐见过一面,若师兄不介意,我想正式引荐师兄给姐姐认识。”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事情不要太顺利!
未来的小舅子这般上道,这台阶都不用他铺,邵衍怎么错过这机会。
“我没有亲兄弟,也是视你为亲弟弟,怎么好挟着对你的好做功夫呢?”
喻台看出师兄的犹豫,窃喜不已,壮着胆子应下来:“就这般吧!待菊花宴散了,我们先去书舍,再去我家的铺子,若是姐姐方便,再一道去樊楼!”
说罢,家中表哥唤他,喻台忙行礼告退。
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姐姐也该相见了,但他年龄尚幼,当下无法给姐姐撑腰,若是找那高门大院里头矜贵着长大的公子哥,姐姐便是委屈,自己也无计可施。
但师兄性情好、长得也好,虽家中较乱,好歹也是王府公子,配他天仙般的姐姐正正好。
这样的心思,邵衍难不成不知?
这正是他故意而为,宝知同胞只有梁喻台一人,自是关爱,只要打入其周遭,自会倒戈。
很好很好。
准姐夫和准小舅子都很满意。
当场双赢。
宝知怎知弟弟这般苦心积虑替她找通道,当下她虽一面同尔曼说笑,一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姑娘们来了个击鼓传花,以菊为题作词作诗。
宝知不甚兴趣,编了借口跳过自己。
有姑娘调侃:“不该叫梁姑娘,叫夭姑娘才好。”
这是同尔曼关系亲近的赵家姑娘,宝知也不装,笑着问:“好姐姐,快告诉我,其中有何典故?”
赵姑娘笑道:“你年龄尚小,便是叫你‘幺(夭)儿’,又总寻口子逃作诗词,便是奏曲也总是推三阻四,不正是‘逃之夭夭’嘛!”
众人皆笑,宝知虽然不懂笑点在哪里,只跟着一道笑。
向姑娘见氛围好,暗自松口气,笑嘻嘻地让丫鬟们上来添酒:“好你个赵四,这般口齿伶俐!我可要用菊花酒堵堵你那嘴!”
宝知不饮酒,只用些菊花茶,而因宝知检查过,尔曼才放心饮下,这会杯中空了,一个丫鬟便顺势站在尔曼右手侧要给她斟酒。
忽地她腿一软,那盏嘴未对着小口杯便直直往尔曼衣襟撒去。
边上的赵姑娘无意瞥到,一声“呀”还未出口,便见梁姑娘似是顺手地伸出右手,那藏在宽袖中的手捏着块白布,好巧不巧地接住酒珠。
那丫鬟呆住,不想是这般展开,酒水便如瀑布,接连落下。
也不知那布如何制成,竟硬生生接下半盏酒水。
众人只见梁姑娘右手上伸,握着那布,竟直接堵上倾斜的盏口,从下往上,推得那握在丫鬟手中的酒盏往上,直至水平。
那丫鬟不知说什么,毕竟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她可是办事不力啊!
知道这表面人畜无害的梁姑娘心眼子多,不想这般厉害!
宝知未理她,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面同尔曼说话,一面将沾满酒水的白布从几面绕过,送至左手,头也不回,微向上伸,自有丫鬟低头上前取了那酒水布,再递上干净湿布。
宝知擦了擦手,再从荷包中取出小罐子,涂抹了一些在手心。
众人只觉此举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心中这才忆起,这梁姑娘由郡主娘娘一手教成,自是符合宫规礼仪。
向姑娘心中啧啧,好在这些年这梁姑娘自行避世,若不加遮拦地在京中往来,必然引人瞩目,这般的仪态风度,真是叫人称赞。
不过,这丫鬟不知是什么情况?
这赏菊宴凝聚了她的心血,险些被毁,想到这,她忙起身道:“真是对不住!小丫鬟还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呢,竟手都软了!还是梁姑娘周全,真是险些坏了大家的兴致!”
语罢,便有丫鬟上前暗自拽着那人下去。
那坏事的丫鬟回过神来,正要开口,却被堵着嘴,在众人看不见时,由亭外两个婆子拖走。
向姑娘同宝知与尔曼请完罪,刚要坐下,便见好友低着头,手紧紧拧着帕子,她轻声问道:“令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