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又说:“你为了泄愤,总拿小龙干过的事栽赃半夏,在你看来没什么,现在孩子还小,也看不出什么来,可等小龙长大,他,就是你的报应。”
她曾经打过半夏的每一巴掌,骂过半夏的每一句,都报应在了小龙身上。
所以小龙的性格才会那么自私,乖张。
报应是有的,只是等人明白报应来了时,想悔,晚矣。
说完,不等秦秀再说什么,林珺抱着女儿下楼了。
……
先说小民这边,关于急性白血病的临床实验工作,小民已经全部做完了,总共15个孩子,有一个转为了慢性,剩下14个已经完全治愈,马上可以出院了。
当然,这只是个初步实验,军医院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后续实验才能把药推向市场,不过小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现在可以回家复习,备考研究生了。
按理,明天孩子们才办出院手续,但是李小丫特别思念姐姐,闹着想回家,小民就帮忙给开了个绿灯,今天就帮李小丫办了出院。
大丫这会儿已经来接小丫了,就在楼下等着。
她还提了一篓子鲍鱼,给半夏带了好多进口的小贴纸,看到林珺一家下楼,忙赶了过来,喊:“阿姨。”再看到小民,又把东西递了过来,磕磕巴巴的说:“顾民同志,这些东西,你拿着。”
小民说:“你不需要给我送什么,真要感谢我,以后对小丫好点就行了。”
李大丫笑着说:“她是我妹,于我,就像半夏于你一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顾民干脆的说:“再见。”示意老娘:“妈,开车吧。”
林珺看得出来,李大丫对小民,是一种仰望式的暗恋。
这种暗恋当然不会有结果,因为小民身在一个非常优秀的环境里,他会接触到很多非常优秀的女孩子,相比之下,生于市井的李大丫,跟他之间隔着天和地。
但女性更容易怜悯女性,林珺就说:“要不你跟大丫再聊几句?”
“她要照顾她妹,我得照顾我妹,有什么可聊的,快走。”小民不耐烦的说。
得,既儿子这样说,林珺跟李大丫说了句再见,就开上车,得走了。
从后视镜里,她看到李大丫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她的车,直到车拐弯,出了军医院的门。
林珺也曾年青过,懂,暗恋很苦涩,小民对李大丫太冷淡,她还挺生气,也觉得大丫挺可怜的,但就在这时,半夏突然悠悠说:“妈妈,大丫姐姐长高了好多,她的脸也比原来好看啦。”
不但长高了,不化妆了,而且李大丫又兼并了俩铺面,店也开得比原来大了,当然,赚的钱也比原来多了,而这,只是因为她想努力,向顾民看齐。
如此说来,暗恋也不算坏事。
暗恋着优秀的顾民,于是她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跟顾民一样优秀的人,这不也挺好的嘛。
得,这样一想,林珺舒心了不少。
当然,她没必要操心李大丫,反而该操心的是半夏。
本来,孩子在家里被细心呵护了一年多,已经把曾经不愉快的往事给忘掉了,可随着今天秦秀和小龙来,又把她那段回忆给勾起来了,还记得去年刚到家时,她总做噩梦,夜里总会念叨,说沈四宝要烧她,夜里总睡不安稳。
林珺怕孩子心里有负担,怕她会做噩梦呢。
果然,上车后,半夏抱着自己可爱的水杯杯,坐在座位上,就一直盯着窗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
小民和法典坐在她的两侧,俩人一开始觉得不应该打扰半夏,但越看,越觉得她有点不对劲,这一程,怕孩子要伤心,要哭,他们就没有打扰她,但转眼到家了,进院子了,大家都要下车了,半夏依然捧着水杯笑眯眯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小民和法典就有点担心了。
小民手在半夏面前绕了绕,见她还是不眨眼睛,遂对林珺说:“妈,半夏是不是被吓出心理问题了,你赶紧联络个心理医生吧,我们去帮她看看。”
东海市虽然有几个执业心理医生,但林珺跟他们聊过,他们的水平还不及她。
林珺解了安全带,下车,打开后车门,摸了摸闺女的脑壳,唤了声:“半夏。”
小女孩依然在笑,但还是一动不动的。
不过林珺一伸手,小丫头两手一伸,就懒懒靠妈妈怀里了。
“你怎么了呀,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林珺问。
半夏抱着杯杯咂口水,摇头:“没有啦妈妈,我没有不舒服,我好好的,不过,我想起我做过的梦啦。”
什么梦?
这倒吓的林珺头皮一麻。
孩子真是被秦秀给刺激到了吗,这是给吓傻了吧,咋办?
林珺掏出手机,递给小民,示意他给顾谨打电话,喊老爹赶紧回家。
林珺是得过抑郁症的,知道那种病折磨起人来有多痛苦,它不仅有抑郁,还有躁郁,当发病时,有一部分人就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