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摄政王与顾春和。
蔡娴芷抬抬眼皮,目光逼视过去,顾春和这个案犯之女,无品无阶,凭什么不跪?
接触到她带着敌意的目光,顾春和不由暗暗笑了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还顺带踩一脚,大姑娘可真有你的。
眼前一暗,谢景明高大的身影隔绝了对方的视线,将她完完全全罩在自己身影下。
顾春和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初李仁骚扰自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护在自己前面,那时她又慌张又害怕,庆幸的同时,还有点小小的抵触。
可现在,她嘴里甜滋滋的,好像吃了一块糖。
谢景明负手而立,冷冷地回望过去,目光阴翳,令人不寒而栗。
蔡娴芷不由哆嗦了下,再不敢多瞧一眼,缓缓站起来,扶着婢女的胳膊慢慢向外走。
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像被风压倒的草丛一样五体投地,暗中笑话她的姐妹们也好,父亲也好,祖母也好,全跪在她脚下。
连那个不可一世的田氏都恭恭敬敬叫她公主,连抬头仰望她的资格也没有!
望一眼偌大的正院,彩旗蔽日,车马如龙,一队禁卫军威风凛凛护送自己出嫁,这场面,这风光,国公府的姑娘谁享受过?
值了,哪怕一辈子都不回来也值了。
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看着满地跪着的人,蔡娴芷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
到最后,竟有了呜咽之声。
顾春和看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暗暗叹息一声,从此之后,英国公府大概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这位大姑娘。
和谈事了,年关将近,京城各处炮竹声声,案板当当,大街小巷充满喜庆热闹的气氛。
许清已把古董店查了个底儿掉。
“洗黑钱的地方,河东路走私盐铁的钱,还有淮南漕司刮地皮的钱,各路的孝敬,大多都流入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