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的挑眉:“当然了,我对你的敬重不会变。”
这话听起来真是别扭啊。
这辈子忠心不二……
徐冽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怎么跟殿下赌。”
“你是怕了吧。”赵盈背着手站起身来,“三个月。我只跟你赌三个月的时间,你还不肯追随我,我就放你回皇叔身边,现在怎么样?”
她知道他在质疑的是什么。
徐冽的确不太敢和她赌。
这位殿下眼睛毒辣,太会揣摩人心了。
让她这么一说,他甚至对自己都不太自信起来。
而那些答应了她赌约的,就没有一个赢过她。
输的彻彻底底。
见他迟疑,赵盈点着手背:“怕了?这种事你也怕啊?”
徐冽硬着头皮说没有:“殿下如今大权在握了,还怕麾下无人吗?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一定会有人强过我,跟我有什么好赌的呢?”
他反问了两句,略想了想:“殿下总归知道,抬举了我,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周大人,是不一样的。”
周衍的麻烦仅仅是他出身寒门,但她要抬举,旁人至多不过眼红,使绊子也是给周衍使,不会给她造成太大困扰。
徐冽的麻烦,在徐照。
不过赵盈又不怕。
她扬眉:“皇叔说徐统领如果找我麻烦的话,他替我摆平,而且你不是说我大权在握吗?我既然大权在握,还怕你爹啊?”
他说的话她全都噎回来了。
徐冽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他向来沉默寡言,这些年跟着赵承衍做暗卫,说话就更少了。
赵盈又是个最伶牙俐齿的,多少次连赵承衍都说不过她,无奈服软的,徐冽怎么可能说得过她?
于是徐冽彻底放弃了:“殿下都这么说了,我不陪殿下赌一场,不太好。”
赵盈哦了两声,音调还是拖长的样子:“那你是心甘情愿陪我赌的吗?”
徐冽心说我不是,面上却冷着脸点了头。
赵盈似乎满意了,眼角眉梢飞扬起来:“那你去吧,帮周衍看着点,万一那些人太过分,帮帮他,毕竟是我的人,别让人欺负了他。”
我的人,别让人欺负了他……她可真敢说。
徐冽眼皮跳了跳,一面应好,一面转身就往外走了。
扣留
大理寺的官差是在京城北郊的荒庙里找到的白景礼。
彼时白景礼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实在不像是素日里富贵无边的大户人家的当家家主。
他大概是遭了不少的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因为剧烈的挣扎,手腕也磨破了皮。
都快五十的人了,那些官差这些天四处搜查,寻到他的时候,无不吃惊的。
那荒庙早五六年前也是香火鼎盛的,后来传出闹鬼的故事,才渐次荒废,连庙里的和尚也另投别处,渐次人烟罕至,荒草丛生,一片破落景象。
白景礼被官差好生带回了城中,在大理寺准备了地方给他沐浴更衣之后,索性就把人投入了大理寺牢中,等着刑部的人来提人。
可是刑部的提审令还没等到,赵盈就先带了个人,从二堂往前头去要人了。
大理寺卿因病告假了,衙门里就只有冯昆在主事。
得知赵盈往前头大堂来的时候,他心中不快,甚至并不想去见她,还是手底下的主薄劝了两句,他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但冯昆从前仗着刘寄之的关系,作威作福惯了,是喜是怒全都写在脸上。
赵盈横坐在大理寺大堂左侧旁的官帽椅,听见动静时侧目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冯昆逆着光而来,直到走近时,赵盈才能真切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也不奇怪。
冯昆出身差很多,和刘寄之多少年的交情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是刘寄之坏了事,刘淑仪也丧了命,这一切都是拜她赵盈所赐,冯昆失了依靠,可不是得把她给恨上吗?
赵盈连起身都不曾,懒洋洋的看他:“冯大人好大的官威,原不过这么几步路而已,还要孤这样等着你。”
冯昆眼角一抽:“臣不知道殿下到前面来,方才一直在忙别的事情,底下的人也怠慢了,回话迟了些,叫殿下久等,是臣的不是。”
同他计较这些显得小家子气,整治冯昆也不急在这一时,她早想好了拿冯昆来开刀立威的。
“白景礼是不是被带回了大理寺?”
她开门见山,冯昆也怔了一瞬:“殿下怎么知道?”
赵盈心说这话有意思。
她人就在大理寺,动静那么大,还专门腾出地方给白景礼沐浴,这还能不知道?
何况白景礼的事情从头到尾就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赵盈眯着眼:“冯大人这是打算跟我要个交代?”
“臣不敢。”冯昆弓了腰做了个虚礼,客客气气的,“白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