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查或不查就会或不会发生的事!
只怕此事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徐家而来的。
还不知他们父子何时何地得罪了什么人,给家中小女儿惹来这样的祸端,结果全都算在他头上。
他要不是不敢说,真的要指着徐霖鼻子骂上一顿的。
什么态度。
大概是他那个白眼正好被严崇之眼角的余光扫见,严崇之面色又沉了些,脚下顿住:“小徐大人。”
徐霖顿步回头,曹墉之一惊,忙敛去眼底所有情绪,讪讪的瞥了一眼严崇之。
严崇之却正好横眉冷目剜他,那一眼简直比腊月寒风打在身上还要冷肃且生疼。
小刀子一样,直接戳中他心脏。
徐霖见他半天不说话,疑惑叫他:“严大人?”
“徐统领既然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人,府中一切都是小徐大人可做主的吗?”
徐霖啊了一声:“小女之事,我都可以做主的。”
严崇之说那好:“小徐大人让人领曹大人去见徐统领,告诉一声此案他托刑部代为调查,以免来日闹到御前,皇上问责,言官弹劾我,我就不去了。”
曹墉之:?
徐冽凭什么例外
“这曹墉之脑子可真是够灵光的。”
赵盈听着周衍回完外面那些事,讥讽了一声。
宋乐仪咬了口糕说不错:“可惜用不在正途上,尽是些歪脑筋。”
周衍也不吭声了。
按照宋大姑娘就不该在这儿。
虽说京中风气并没有那般不开化,可他到底是外男吧?这也是朝中事吧?
宋大姑娘倒抱着一碟子桂花糕边吃边听,还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参言两句。
但他不敢说,殿下都不说什么,他哪有资格啊。
“不过严崇之怎么会对他另眼相看的?真有意思。”
昭宁帝几次三番让严崇之来辅佐她,就差给他下一道圣旨了,他仗着圣心帝宠,再三推诿,总是表现出一副“我是诤臣我不参与党争”的样子,合着她还不如一个曹墉之呢?
赵盈自己把自己给气笑了。
周衍说那倒也不是:“曹大人他虽然于日常公事上总有些惫懒不作为,但人还是好的。”
宋乐仪显然不赞同,挑眉反问他:“怎么算好的?自私自利?心中无君无民?”
“他是说曹墉之不贪不谋。”赵盈从她的食盒里拿了块儿糕,尝了一口,皱着眉就放到一旁桌上去,“又吃这么甜的。”
她应该是心情不太好。
宋乐仪手里那块糕没吃完,放回了食盒里去,小盒子往桌上一推,拍了拍手:“吃饱了。”
周衍看看她,又看看赵盈。
他到底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殿下,臣……”
“你再去办件事。”
周衍刚打算开口告退出去,收了声又坐正了。
赵盈看他一本正经那个样,气又消下去不少:“你一会儿去刑部找严崇之,就说我问的,徐熙走失的案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殿下……”
她抬手,止住他的话:“他若告诉你,你就来回我,他要是不跟你说,你就不用来回我话了。”
周衍拢眉。
殿下要试探严尚书的态度?对她的态度?
这么直接的吗?
这案子多少人盯着,严尚书就算有心,也应该不会说吧?
他犹豫了好久,赵盈点点扶手:“心里怎么想的就直接说。”
“严尚书应该不会告诉臣。”
“所以我让你告诉他,是我要听的。”她笑着摆手,“你去吧。”
打发了周衍,宋乐仪才撇了撇嘴:“他老这么一本正经,跟徐冽一个样,你身边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活泼点儿有趣点儿的,就玉堂琴还算是有点意思,偏偏燕王几次警告你把他当个闲人养着,真没意思。”
她不是觉得没意思。
赵盈一歪头,靠在她肩膀上:“我不觉得苦。他们辅佐我,追随我,视我为主君,自然该是这样的。要是一天到晚跟我嬉皮笑脸,那就不要办正事了。”
宋乐仪身僵了下,摸了摸她的脸颊:“但我也觉得严尚书不会告诉你的。”
“他不说就不说吧,父皇知道了自有话跟他说。”赵盈拉下她的手,攥在手里不叫她乱动,随口说了一句。
宋乐仪看看屋外方向,几不可闻叹了声,几乎附在她耳边低语:“怕他担心,想替他打听些事情,嘴上这么硬干什么?”
赵盈腾地坐直起来:“你少胡说,不然那块儿红碧玺石我可不出钱。”
宋乐仪见状失笑出声,朝着门口扬了音调:“徐冽,走远点,我有话跟元元说。”
屋外有沙沙的声音传进来。
宋乐仪知道他是走开了。
自从赵盈搬到了司隶院后宅之后,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