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灵顿首领坐在台下,见状红着眼眶伸手鼓掌,悬了二十多年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南部空有富饶的土地和美丽的皮囊,却没有能够守护这些的能力。数百年前土地先是被西部合并,后来又有数不清的雌虫被枕边雄虫摘下翅翼,个中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现在好了,白兰德不仅嫁了一只纯血雄虫,那位冕下还十分善良,后半辈子应该不用愁了。
虫族的婚礼仪式与地球类似,阿绥和白兰德完成伴侣仪式后就下来挨个敬酒了。路远坐在雄虫家属桌,看起来难免有些另类,毕竟阿绥在萨利兰法并没有亲朋好友,怎么看路远都坐错了位置。
七殿下尤斯图暗中捣了捣路远的胳膊:“这里是家属桌,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万一那位冕下责怪怎么办?”
路远又不能和他解释自己跟阿绥是老乡,只能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怕什么,我和他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看起来多像亲戚,再说了,阿什亚还不是坐了家属桌。”
尤斯图闻言顺着路远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八殿下伽因和他的雄主阿什亚也坐在附近,不免有些讶异:“他们和阿绥冕下的关系很好吗?”
路远压低声音八卦道:“我听说这次送礼,阿什亚直接随了一套帝都中心的别墅外加他公司5的股份,啧,不愧是做生意的,出手就是阔绰。”
就在他们说话间,阿绥和白兰德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路远见状连忙打住话头,和尤斯图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端起酒杯祝福道:“阿绥,白兰德,祝你们新婚愉快。”
白兰德浅笑颔首:“多谢您的祝福。”
他语罢轻轻碰杯,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阿绥也有样学样:“我干了,你们随意。”
路远却抬手按住他的杯口,垂眸往里面看了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啧,装什么装,里面装的是白开水吧?”
阿绥眼神飘忽:“白兰德说了,不让我喝酒。”
路远乐了:“哎,你给我敬酒用白水就算了,给八殿下他们敬酒可不能用白水了吧,人家给你随的份子可不少。”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陡然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声音:“阿绥冕下年纪还轻,少沾烟酒比较好。”
路远回头一看,却见阿什亚和八殿下伽因不知何时起身走了过来。那只斯斯文文的雄虫举杯对白兰德轻碰了一下,灰蓝色的眼中满是笑意:“伽因不能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祝二位百年好合。”
白兰德总觉得面前这只雄虫有些深浅难测,他不动声色注视着对方,浅蓝色的眼眸格外美丽,令人不敢直视:“阁下,多谢您的祝福,但您送的礼物太过贵重,实在令我惶恐不安。”
阿什亚闻言轻晃酒杯,却看向阿绥道:“不要紧,我只是觉得阿绥冕下的功夫很不错,想和他交个朋友,以后切磋切磋。”
他语罢指尖一松,手中的酒杯忽然直直朝着地上掉了下去,阿绥见状正准备出手,谁料对方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阿什亚看也未看,在杯子落地的瞬间用鞋尖轻轻一踢,还盛着小半酒液的杯子就因为作用力又重新飞腾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半圈。他手腕灵巧一转,稳稳接住,里面滴酒未洒。
这一招是佛阆村的功夫,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阿绥见状瞳孔收缩一瞬,震惊看向了阿什亚。
阿什亚却只是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动作熟悉,像极了他旧年的一位故人。
“呼——”
一阵风过,吹起了外间的漫天飞雪。
异世
佛阆村坐落在数千米高的深山上,山里最古老的一棵树活了多久,这个村子就存在了多久。
凌晨天不亮的时候,鸟雀声就穿透了云雾。后山的斜坡上站着三四名打扮流气的青年,都是隔壁村的无业游民,他们将一名黑发男子围在中间,似乎在商议着什么事,只是气氛有些不太妙。
“六叔他们最近在建旅游村,山上还没来得及装监控,游阙,你是开车的司机,这件事你不帮忙我们做不成。”
被称作游阙的男子背靠着一棵青松树,额前的刘海长时间没打理已经快要遮住了眼睛。他很瘦,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骨节分明的手静静垂在身侧,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他大抵有些想抽烟,但顾及四周都是密林,就又放弃了,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我说过,这种事别找我,为了几块钱蹲大狱,不划算。”
领头的一名青年极力劝说:“你别看走了眼,这次的游客里面可有只大肥羊,光身上背的包就得这个数,我们要是抢一票,几年都不用愁了。”
游阙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他背的包不是假货?”
另外一人道:“他是个大明星,昨天晚上在我家民宿住了一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摘了口罩长得和电视上一模一样。而且他一身公子哥儿毛病,怎么看也不像个穷鬼。”
游阙懒得听他们絮叨:“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