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取得含蓄些,两人其实都穿得规规整整的。宁昭同收了那副隐忍的表情,大喇喇地躺着,露着肩膀手臂也不在意:“好困,谢导,今天还拍夜戏吗?”
谢义这种级别的导演是从来不赶工的,但只要他觉得有必要,凌晨四点他也要把大家拉起来拍。
“看情况哦,看看今晚上太湖有没有月亮,或者下雨也好,”谢义正在吃东西,声音含含糊糊的,“好了,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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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急雨来得突然,时英嘱咐随从去拿伞,拢着手臂躲到了檐下。
吱呀,隔壁的院门开了,时英看去,佳人半倚着门,递来一把墨意淋漓的油纸伞。
“不要冻着了,”澜玉不敢看他,只盼着他赶紧接过去,“无需来还,我走了。”
无需来还。
时英品味着她的字字句句,蓦地一笑,撑开伞,大步朝大门走去。
该还的。
该多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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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崔乔评价她的模样,眼睛都笑眯了,“好可爱。”
“烦不烦!”一把年纪让他这么形容,宁昭同真的快害羞了,踹他,“衣服递给我一下,冻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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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上了心,他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时英意识到了。
他从未真心实意认可过传统伦常,又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并不觉得觊觎他父亲的九姨太太是多荒谬的事。只是这个乱伦悖常的名头有些重,他不大敢肆意地背起来。
远着些?
可分明是她有相就之意。
时英看着烟雨朦胧里撑伞而来的女人,打量着她旗袍掐出的漂亮身段。
如今人人都用洋货,过洋节,湖州这些传统人家生怕落个“老古董”的名称,都开始让家中女眷脱下袄裙,换上这极显身材的旗袍。
澜玉是念过书的,高跟鞋踩得熟稔,走过来腰臀轻摆,摇曳生姿。
时英感觉到一点异样,调整了一下坐姿,含笑唤了一声:“九妈。”
“我不喜欢你这样唤我,”澜玉坐下来,垂下的睫毛上有润泽的痕迹,“时英,我还想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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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义赞美道:“朱鸿,你穿旗袍真的很有韵味,性感却不风尘。”
宁昭同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谢导,我真的不能再吃了……”
谢义说穿旗袍丰腴才好看,刚拍完乔澜玉清瘦的时间段就逼着她增肥,宁昭同现在一天吃五个汉堡,一看见快餐店就想吐。
服装师笑:“你是不能再吃了,再吃屁股都要撑裂了。”
谢义让宁昭同站起来,对着她的屁股打量了一会儿,点头:“差不多了。你最近加油健健身哦,屁股翘起来、摇起来才好看。”
崔乔:“……”
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他真要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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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玉自认与时英是君子之交,却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觊觎她这个庶母。
“你是父亲的姨太太,”时英仍然是那张温和秀逸的脸,“已经进了府里,哪里还有出门读书的道理。”
澜玉眼里的光一瞬间灰败下去。
“我可以教你,”时英抬起手来,示意她将手伸过来,“你想学什么?洋文、格致,我可以为你找一些书来。”
澜玉欣喜,却也谨慎,目光落在他眉眼间,片刻后才将手递过来:“时英,我不知道如何谢你好、啊。”
时英握住她的手,摩挲了两下。
澜玉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时英拿出她送给他的见面礼,动作极温柔地推到她的腕上:“澜玉。”
她觉得无措,觉得不该。
“明天晚上,”他低语,含笑,声音丝滑如梵婀玲,逼着人沉溺进去一睡不醒,“来我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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