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瓅心说这话你可别在婷婷面前说,递来一把菜心让崔乔择,给崔乔介绍:“这是平平,妈妈的好朋友,平平是个很厉害的军人。”
有赖崔大使的工作悉心,崔乔其实勉强能把三个人对上号,但宁瓅这介绍方式实在有点太放肆了,不由失笑:“平平?”
陈承平已经不会为这个称呼尴尬了,爽朗一笑:“陈承平,承担的承,平安的平。你这名字有意思,大小乔的乔,一听就是大美人。”
大美人?
崔乔觉得这话应该不是在夸他,顿了顿,也笑:“那可惜了,我们都欠缺了一点。瓅瓅爸爸既是平平,又是美人。”
沉在扬州的时候就有个“沉美人”的绰号,说是美人乡英雄冢,折在他手里的好汉太多了。
宁瓅闭嘴了。
陈承平也有点异样地看他一眼,手上动作倒还利落,很快就有接管厨房的意思:“挺巧,我们几个前几天才看了你跟她演那片子。”
陈承平其实没什么挑衅的意思。
虽然那老东西的话他信了大半,但聂郁喻蓝江就不说了,自己亲手扒拉出来的苗子,好兄弟,做不出来那因为女人反目的事儿;而这个陌生的小白脸儿,肌肉不够,攻击性就强不了,实在是让他升不起来戒心。
只是,他不想挑衅,这小白脸儿态度却有点微妙。
几个意思,她嫁给沉平莛,他们都是局外人,不想着齐心协力先让她离婚,竟然准备内讧?
没人会这么说话的。
崔乔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让笑容真诚了几分:“让您见笑了。”
“不啊,拍得挺好的,”陈承平评价很厚道,但说完嘀咕了一句,“感觉没让你少占到便宜。”
他声音很小,宁瓅都没听清楚,但崔乔是出了名的耳朵灵,听见这么一句,笑意略深,倒是没有多搭话。
午饭是闺女老陈和崔乔做的,那洗碗就轮到聂郁和喻蓝江了。
宁昭同泡了一壶茶端上来,问陈承平:“来北京是什么打算,像以前那样,带孩子出去玩两天?”
带孩子。
这话不加定语,听着有几分暧昧,陈承平心头一动,看向宁瓅:“要跟我出去玩儿吗?”
宁瓅飞快摇头:“我跟男朋友正是恋奸情热,才不想往外跑。”
崔乔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恋——瓅瓅,你有男朋友了?”
宁昭同轻笑:“家里警卫队的队长,不太合规,别往外说。”
一句话说得陈承平和崔乔都有了点家里人的感觉,陈承平乐,调侃宁瓅:“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丫头是真不讲究。”
“你懂什么,”宁瓅轻哼一声,“不如惜取眼前人。”
惜取眼前人。
崔乔告诉自己,自己都一把岁数了,不要像个初恋的愣头青一样,看到什么都把自己往里面代。但宁瓅这话确实有点搔到痒处,他看着宁昭同的手,心说当年酒店里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么一句诗呢。
宁昭同这主人也是真心大,时候到了就告别几人进房间睡午觉了。几人坐在沙发上,似有若无地对视了一会儿,但最后是宁瓅第一个开了腔:“你们不太对劲。”
你们。
聂郁看了陈承平一眼,陈承平瞅着崔乔,崔乔对上喻蓝江的目光。
喻蓝江四处看看,最后啧了一声,握着宁瓅的肩膀,挑破窗户纸:“你要谁当爹,给个准数。”
其余三人齐齐看过来。
虽然有预感,宁瓅还是忍不住惊讶:“你——等等,我得问清楚,你们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人过来了?”
另外三个人都是莲蓬似的心,心眼子多,没说话。喻蓝江觉得有点难受,磨了下屁股,把arancia抱过来:“先一致对外,没问题吧?”
一致对外。
聂郁顿了顿,说了第一句话,问的宁瓅:“瓅瓅,你是怎么想的?”
宁瓅盘腿上沙发:“要我说实话?”
“对,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们长辈的事,我能有什么意见,”宁瓅摇头,“但我说实话哦郁郁,现在的症结不在婷婷身上,是妈妈不一定能接受你们。”
陈承平拧了一下眉毛:“凭啥,以前能接受现在不能接受?”
喻蓝江更是不觉得是个事儿,他可期待开始自己的色诱了:“你妈不像这种人啊。”
崔乔没忍住笑了一声,聂郁看了他一眼,让宁瓅再说清楚一些:“同同是有什么顾虑吗?”
“可以理解,端水太累了,”宁瓅撑着脸叹气,“而且我看妈妈挺享受跟婷婷琴瑟和鸣的。”
琴,瑟,和,鸣。
另外几个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喻蓝江没听懂,但也同样不太舒服。他实在不会处理那么复杂的情况,挼了猫两把,又哧了一声:“那你到底要谁给你当爹?”
“我不需要爹!”宁瓅瞪他。
“什么需要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