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醋,还在吃自己的醋……可是,如果你真的能喜欢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个崔乔?”
“……崔乔,”她抬起脸,眼里压着惊涛骇浪,“我很忌讳这个问题。”
他不肯退让,声音低低的:“同同,我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她对自己的爱来源于对另一个男人的投射,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哪怕在很多意义上,那个男人都会被视为和自己同一。
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而后,她开始无声地流泪。
他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道了一句歉:“对不起。”
她没有听清,但努力摇了摇头。
她想着,崔乔在家里果然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抛弃稳重妥帖的模样,伏低做小彩衣娱亲,却无比在意,自己是否是在有尊严地爱她。
他不能接受施舍的青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口,声线还不太稳:“我给不了你肯定的答案。”
他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
“但这种比较本来就不公平,”她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低低的,“哥哥,他在我十四岁之前,在我的生命里活得像个太阳一样,在很多意义上,他甚至塑造了我的审美……我没有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这么比较,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吗?”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长久地沉默下来。
她说得没错,原本就不公平。
可她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该怀疑我对他的感情,”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还是低低的,“但是我不想纠结这些问题。哥哥,我们能不能不聊这个了,这些话题会激起我的存在焦虑,我真的不想再琢磨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一句话说得他眼眶都湿了,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同同,是我不该问……”
她埋在他胸前,没有出声,但很快他胸前的布料就湿透了,氲开一片。
他哄了一会儿,见她不开腔,便也跟着沉默下来,只是将她搂得越来越紧。她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跟着他倒进沙发深处,耳鬓相贴,肢体严严实实地嵌合在一起。
咚,咚,咚。
动脉血流过,心跳的声音。
肌肤的味道,被他的体温烘成干燥的香气,像是橡树扔进壁炉,噼里啪啦的脆响。
“月光练了吗?”她突然开口。
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练了。”
“果然是算计我,”她埋下脸,轻哼一声,“我要不接你这媚眼,我看你怎么办。”
他捏了捏她的脸:“可恶,怎么那么聪明。”
“那是,”她吸了一下鼻子,坐起来,“听听你的月光。”
月光如水,积水空明。
宁昭同坐在一旁,目光朝向的是外面细雨连绵,倒的确是在想琴凳上的男人。
弹那么好,肯定练了很久了。
一曲终了,崔乔合上琴盖起身,招呼了一声,看她还没动静,从后面抱了上去。这下她反应过来了,仰起脸偏过来看他:“嗯?”
那样子实在是显乖,他低头讨了一个吻:“该听听我的月光了。”
她没明白:“什”
身子一轻,她被抱起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似乎也有些羞于说出这个让人用得太多的拟喻,但立马就意识到,月亮不会因所有人抬头就能看见它,它就变得俗气。
他爱的人这样好,就像月光朗照四方,当然会有无数人仰头看着她,爱恋痴迷。
可是,月光那么好,他又能怎么留住月亮呢?
他想起那天他贸然出口的话,“我只想要你,别的什么也不求”,顿时有些自嘲的笑意。
便是她想给,有些东西,他也一样留不住。
她陷进柔软的床榻里,长发像花一样散开,他俯下身来,轻柔地吻她。
柔润的嘴唇,试探的舌尖,似有若无的果香和甜细细的勾人,她有些急切地抬起下巴,想要尝到更多滋味。他若即若离,给她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双目对视,她轻喘着问:“为什么、你这么甜……”
他不回答,再次覆上去,这次带着他所有的热情,想要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法式吻,代表的是最深的亲密,口腔最大限度地打开,纳入另一个人的舌头,就好像准备好接受另一个人彻底入侵的象征。他缠着她的舌头,不时轻柔地吮吸她的嘴唇,喘息声混着湿漉漉的水声,撩得神经都兴奋到发麻。
呼吸尽头,他撤开,对上她有些失神的目光,片刻后,又贴了上去。
几分钟后,她用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地别开脸,又羞又愤。
妈的,腿软了。
他看出她的不支,忍着笑撤开一点,解下她的睡衣,轻轻弹了一下细细的内衣带子。这动作实在轻佻,她有点恼地踹了他一脚,被他按住,又见他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