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她家巴结她女婿和闺女呢。
她怕啥?
她啥也不怕!不能给闺女丢人!
她咬牙撑着,表面端得很起劲儿,于是看起来就更像干仗的样子了。
聂母端着架子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谈话,这时候她看安国侯站起来了,男人虽然做人不怎么样,可他作为贺驭的爹自然外形极好的,哪怕人到中年依然身材高大挺拔,相貌俊美好似才三十出头,往那里一站气势也不小。
聂母嘴唇一哆嗦,便不受控制地一种很不自然的,有些阴阳怪气地语气道:“哟,可终于见到亲家公了,原本还寻思这辈子可能都不用跟亲家打交道了呢。”
安国侯:“……”这乡下老娘们儿恁没个礼数!尖酸刻薄!忒讨人嫌!
作者有话要说:聂母:听说京城满地都是大老爷,可不敢得罪。
被得罪的脸都绿了的安国侯:一家子乡巴佬!
气绿了--她压根就没把他们放眼里。
安国侯只是想来先声夺人,给聂家压力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长辈关怀,自然不是真心的。可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别人当然一个照面就能感觉得出。
他早就派人打听过聂家,虽然管家整合消息的时候跟他讲聂青禾很厉害,他却并没有改变自己那固执刻板的印象。
他一直认为聂家是靠养了一个足够娇美的闺女,俘获了贺驭那小混蛋的心,然后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的。至于那小丫头有什么本事?贺瑾根本不相信。一个不曾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她能有什么本事?无非就是聪慧伶俐一些,跟着躲在暗处的师傅多学了一些东西,然后拿出来当自己的,博取虚名浮利罢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是聂青禾自己厉害,他一直认定是聂青禾靠着美貌俘获了贺驭,然后贺驭出钱出人把聂青禾打造成一个人人夸赞的聂老板。
一切都是虚假的,欺骗世人的障眼法罢了。
就说这个清河县主的封号,如果不是贺驭在战场上拚死拚活,皇帝会给她?
可这粗野的老娘们竟然就一副理直气壮安然享受的样子,不但不感恩自己,竟然还敢用这样不尊重的语气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贺瑾被气得眉毛都抖了抖,只是从小被训导的人上人的体面让他不能在这里发作,他一忍再忍,干笑两声,“贺驭年轻无知,贸然定亲……”
聂母不爱听了,咋的?这是想说我女婿和闺女不光明正大?我呸!
为了保持自己一直端着的架子,聂母用力道:“亲家公真是谦虚人儿,别这样,要不让人家外人听见,得骂你正话反说大显摆呢。长安多能干啊,小小年纪就是先锋将军,多厉害啊!别看他年轻懂得可多,一点都不无知。他还特意请了一位老有学问的闫先生去提亲。亲家公你可不知道啊,整个金台城都那个羡慕啊,你是没去啊,你为什么没去呀?是忙啊?还是不喜欢啊?还是怕贸然去了没礼数啊?”
哼!
贺瑾脸都绿了。
他咬牙,再也装不下去了,草草说两句就告辞走了。
聂母让聂父去送,她还站在廊下踮着脚探头喊呢,“亲家公,常来啊!等我们安顿好了,回头去拜访你家啊!哎,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大喊道:“亲家公,你们家几天打扫一次啊,一次打扫几天啊?”
前面的安国侯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台阶上。
他从来没想过乡下老娘们儿这么恐怖!原本他以为女人要么就是董绿眉那样的温顺可人,要么就是洛灵儿那样的表面端庄内里俏皮,再不就是那些虚荣摆阔唧唧歪歪整天攀比的女人,怎么也没有聂母这一类的。
临走了居然还讽刺他家不干净吗?
一进家门,他就虎着脸打眼一扫,果然那边有些落叶,便让人赶紧清扫。
总不能让个乡下老娘们笑话自己家不干净!
看着安国侯气呼呼地走了,聂母撇嘴,真是不大气的男人,比长安差了金台城到京城的距离都不止呢。她不过是想问问那么大的宅子,多久打扫一次合适,结果这点事儿都不舍的告诉自家,呵呵。
聂青禾对安国侯上门的事儿根本不在意,因为他不是贺驭敬重的人,那她也不会敬重的。
太阳要落山了,阿大过来说厨房备好了饭菜,请县主一家去用晚膳。
聂红花好奇:“阿大哥哥,什么是晚膳?”
阿大笑道:“皇家人用餐就是用膳。”
膳之前是皇家专用称呼,后来有身份的体面人也开始模仿,吃饭就说用膳。普通人家自然用不上,他们连餐这种字眼都不说。
聂红花觉得好玩,就打趣聂小力,说他是读书人以后要文雅一些,免得被人笑话。
等他们进了正房厅堂,阿大便让人开始摆饭。
聂母聂父下意识就要去帮忙,却被管事婆笑着拦住了,请他们就坐。
饭菜一道道被送上来,每一道都讲究色香味俱佳,一桌子上鸡鸭鱼、牛羊猪肉、虾贝等都有,还有各色糕点、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