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明珊忽然点了下,独立摄影哪些地方好。姜明珊眼里,全是某种明亮的真诚,她就跟了一句:“我感觉客户能教我不少东西。”
他们问了下她爷爷。
长辈不是会把市局里的明争暗斗暗流涌动,随便说予小辈的人。男性女性领导都不锋利,唯独游锋。游锋骂过的人,都有一个特征,就是能把自己的仕途玩完。游鸿钰在家里脾气偶尔也臭,偶尔,会和游锋拍茶桌叫板。
游鸿钰顺话题,自然提游望洋的爸爸,也就是传言里,和邱书文不太对付的游锋。
邱书文立即夸“游锋人很好”,立即,一秒,那是眼皮子抬起来看着游鸿钰说的。像预知得到,她接下来会传准确达给游鸿锋。
接下来,对话一切正常。
邱叙僻性里龟毛的那部分,毫无征兆冒出,看向姜明珊,来一句:“收的我那些情书,能拿出来吗?”
那一瞬间,整个餐厅的气氛,明显变了。其他人看游鸿钰和邱叙,而游鸿钰全然不懂,只是下意识夹着的筷子有点悬空,没往桌中去,换为抬饮料喝。
幸好,姜明珊明朗地笑,为大家解答。
邱叙轻声和她说:“那些情书我没看过,你想帮我烧掉它们吗?”
她只能点头答应,按照他想要的剧本走。腿,轻轻地往后,在桌下躲避他的运动鞋完全停靠在她鞋外侧。
“她今天有点累。”吃完饭,他看出她的社交体力比往常收敛得快,虽然他爸妈还有很多想聊。
接下来的项目,参观他的房间。
刚软装完的房子,像宜家商场里的样板房。
她跨进邱叙的卧室门,心明显在狂跳,因为邱叙跟在她身后。
黄思航和堂姐的声音,在走廊尽头传来。她喘了口气。
他们也走进邱叙这间,没装修好,走廊尽头最大的房间。走到室外小阳台,观瞻一下,黄思航忽然用重山话,揶揄邱叙:“卧室的窗台那么大,不怕你再坐边上,再向下看一次喔。”
他俩笑着,走出邱叙的房间。
走廊很长,游鸿钰看他们的背影离去,左侧墙上贴几幅排开的装饰的画,右侧是一整面走廊的落地玻璃,下面离地二十多层楼。在她还打算透过那侧玻璃,俯瞰这座城市新建设的一角,他就站到门口。
“我感觉,我好像又不了解你了。”她直了点背,用上问询的语气,“思航刚才……”
邱叙切换站姿,微垂下巴,手放在门把上:“这个改天再聊。不重要。”将门轻轻关上,安静站门口。看了她,有两秒。
“重要程度,取决于我觉得重要。”
“嗯。”他无声无息迈步走近:“一千零一夜的神话,不是可以一天说一个吗。我能不能一天就说一个。”说着说着,睫毛又垂下来,冷峻的脸轻轻收威。
开始了,他又开始。她涌起暴戾冲动。
“我不会很神经病的。”他微笑,那是一个极尽面部所有微笑神经的笑容,因而显得十分灿烂。更像眯眼直视砍日悬阳,故事讲完就被砍头。
她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点:“我想聊,聊我这两天做了什么,所以没马上来找你。”她让话题在自己语气里变得没什么吸引力,就像她前两天也没真心要重修于好一样,邱叙也确实如此,弯折的指背,滑动白色衣柜的拐角棱。
听她说完,邱叙抬起眼皮,微微侧头,轻声问她:“嗯,你说完了吗?”
他的话相当温和,却再次让她感到威胁,不断扫视他已经到面前的胸膛,冬天的薄卫衣两件都没遮住,多了一点恰如其分的肉,能缓冲冲撞她身体。迟早会因为过于酥麻振幅碎烂。
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那么正常的社交距离,她站得那么直,双膝却在微微内扣。堪堪抵御穴道欲求萦绕出来的湿润颤抖。
“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邱叙的声音是那么让人信服而清新,走向床底,拉出小盒,里面一沓物理书,盒底停止,书册曳滞维持斜放。
她仔细看他的手指翻找。
他的床没床头柜,何止,整张床都悬空,靠墙那面由弓形悬浮的不锈钢环绕,一对白色羽毛枕头。
之前说会在床头柜放避孕套,这里没有床头柜。
她看到他抽出其中一本,松口气,说:“我不介意你给我讲物理题,因为我会马上睡着。”他的喉结忽然不安浮动,表皮埋着他的骨头上下晃,因为没被咬住,无声摆动周围皮肉,她感到后背悚立:“在你家午睡,不太好的。”
忽然有人敲门。
邱叙背部微顿,轻松站起,似乎看她一眼,连带她吓住滞愣的身形,一同收进眼里了。
门打开,邱书文直视开门的邱叙,下一秒,视线就越过。
游鸿钰坐卧室椅子上,低头翻阅物理书籍,他和邱叙说:“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