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忍笑,”她解释,又感叹,“你们真有活力,好羡慕。”
“你也能这么有活力,养好伤回去好好锻炼锻炼,当年那样就挺好。你看你现在瘦得一把骨头,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多少斤?”
“55kg。”
迟源都看过来了,有点咋舌:“你一米七多吧,一百一也太瘦了点儿。”
她含笑点头:“努力在吃了。”
傅东君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多锻炼,锻炼完饿了就能多吃点儿。”
她乖乖应下:“好,回去就锻炼。”
等再过几天,各种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淬锋众人也得准备回基地了。
傅东君对着大夫嘱咐再嘱咐,最后弄得施大夫都有点烦了:“行了行了!有老娘在你担心什么?”
老子就是担心你!
但这话傅东君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回身握着宁昭同的手:“同同,好好养伤。”
“嗯,好,”她揉了揉傅东君的脑袋,手感有点扎,“我暂时回不去,要是为了看我,就别忙着休假了。”
“我知道,我记了你电话号码,回去联系。”
她一一应下,劝他离开,最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姜疏横拉着傅东君走,众人也都告了句别,进了楼梯口。
喻蓝江走在最后面,进了楼梯口,突然又退了回来,对上宁昭同惊讶的目光。
他问:“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施大夫笑:“还没死心啊?”
看见这女的就晦气,喻蓝江摇了摇手,走了。
没事,回去他就从老傅那里偷个联系方式,先聊聊再说。
半个月后,宁昭同办了出院。
在昆明吃了个菌汤火锅,当夜七点,航班落地北京,繁华扑面而来。
她填了肚子仔仔细细搓了自己一个小时,折腾到十一点过才钻进被子里。手机一打开,一百多条信息,999+的微信消息提示,还有十四个好友添加通知。
学校那边提前说过,找她也不会有急事,而傅东君他们基地肯定早熄灯了。她没花打招呼的工夫,全部按请求信息添加进列表,然后给傅东君发了个眼神闪闪发光的橘狗图。
她在医院接过他打来的电话,不过半个月连社交平台都不使用,估计他还是有些担心。
突然,她动作一顿。
郁郁乎文。
他的id那么多年都没改过。
她轻轻念出,一字一字,念得后颈的纹身都异样起来。她反手去摸,摸到一点不平整,灼烫在指尖。
郁郁乎文,昭昭也理。
礼仪繁盛者曰文,存心昭明者曰理。
他是持枪者,却凭着礼义司掌生死。
而她昭字顶头,却心头有鬼。
她慢慢地缩成一团,渐渐地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最后猛地一把把被子掀开,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
没有找到。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个教派的仪轨从藏地来,和中原没有一点关系。
真的是梦吗?
她从十四到五十二的岁月,两心相知的滚烫爱意,生死相许的诺言,分娩的剧痛,骨肉离析的心死,大权在握的风发意气,儿女绕膝的满足,逐渐衰老迟钝的筋骨……
都是梦吗?
她看着掌心的泪水,心脏有压抑的痛,却盼着能再痛一点,能提醒她生命的存在,人间的鲜活。
发肤一寸寸地冰冷下来,她静静坐着,一夜无眠。
“宁老师您慢走。”
宁昭同走出冰冷压抑的机关大门,回头,面色稍缓:“辛苦了。”
“您客气,还要多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女警态度很客气,“您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望着女警离开,仰起头,缓缓吸了一口气。
平常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地方,而她已经快成常客了。
女警推门,回到采光不太好的老办公室:“已经送走了。”
边上的男同事叼着根烟,臂章和女警的一样,该写警种的地方一片空白:“这女人还真够能折腾的,一撒手就跑到缅北去了,找死是吧。”
女警低声问,一边整理着资料文书:“你觉得她交代的可信吗?”
“可信,我找了三个专家在后面盯着,都说没问题,”男同事抖了抖烟灰,“但是不说谎,不代表她交代的是真相。”
女警一愣:“什么意思?”
男同事把一摞材料扔过来:“你觉得正常人会干出亲自跑到毒贩遍地的地方研究一个新兴宗教这种事吗?”
“学者的话……也不好说吧。”
“是,可能是有这种愣头学者,我承认,”男同事啧了一声,“但我前天没事儿跟了她一整天,有了点儿收获。”
“……你又这么干!”女警都无奈了,“我可告诉你,这位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