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偷偷注意了一下汪秋兰的神色,果然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眉眼都挂着笑意,看样子心情很好啊。是不是看自己被人耻笑,觉得特别解气啊。不过就算是自己拒绝了成永刚,他也未必看得上汪秋兰。
这对狗男女就是一对绝配,不过呢,他们要是凑作了一堆,岂不是太便宜汪秋兰了,这对贱人,最好是互相折磨到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赵明月发现没过两天,这女人脸上的笑容就被揭面罩一样给揭去了,估计是在成永刚那里吃了瘪。赵明月发现汪秋兰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格外凶狠,那神态,活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贱|人就是矫情,把什么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去。
洗澡
很快就到了割早稻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动了,席场那边都暂停了,先抓紧时间抢收稻子要紧,同时也要将晚稻抢插下去。整个村子都热火朝天。
这样的日子是相当紧张忙碌的,天气炎热无比,人也极易疲惫,干完活就想睡觉。因为太过炎热,身上又太脏,每年的这段时间,不论男女,都会下到月亮湾里去洗澡。当然是天黑了才去,男人们在上游,女人们在下游的河湾里,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不能逾越。
去洗澡的一般都是结了婚的女人,也有少数比较大胆泼辣的未婚姑娘去。洗澡的时候,男人女人们就隔着河湾喊话,说一些荤话,这大约是这个年代里最为开放的事了。
男知青们也下河去洗澡,很多时候都要成为妇女们调笑的对象,每每到这个时候,男知青们都要被泼辣胆大的妇女们捉弄得面红耳赤。
赵明月从不去洗澡,一是父母不许,再是她自己也不乐意去,凭什么男人们在上游洗,女人在下游洗啊,臭男人能比女人干净到哪里去?这明显就是女性地位低下的表现。
她家门口有一口大水缸,每天一早,赵明朗就会帮忙将水缸挑得满满的,然后暴晒上一整天,到晚上散工回来的时候,水会有一点温热,再烧一锅热水兑上,足够赵明月洗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澡了。
这天天气格外闷热,大家都在地里忙,个个都汗如雨下。赵明月怕割伤了手臂,穿着长袖上衣,还套着袖套子在地里割稻子,浑身上下如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道干湿了几回。下午的时候,天边涌起了乌黑的云层,还不时有闷雷声传过来,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中。
生产队长吆喝说:“大家加把劲啊,今天割了的都要打完,晚上就要下雨了,淋湿了就只能吃秧了。”
这种天气太过炎热,水稻被割下来之后堆成了垛,如果不及时脱粒,等被雨淋湿了,温度太高,隔一两天,稻谷就会发芽。于是大家卯足了劲,争取在大雨来之前将所有已割的稻谷都脱完粒。
终于,在天黑之前,人们将所有的稻子都脱好了粒,大家也都累得快要虚脱了。赵明月坐在田埂上喘气,女人们收拾好斗笠镰刀:“走啊,下河洗澡去。”
男人们开玩笑:“快去快去,我一会儿要来偷看。”
“你要是敢来,我们就将你短裤都扒了。”女人们也不甘示弱。
赵明月笑着摇了一下头,站起来,准备回去。成美来看见赵明月,拉着她:“走,明月,去河里洗澡去。”
赵明月赶紧推托:“不行,嫂子,我不去,你们去吧。”
又一个小媳妇过来了:“你身上都湿透了吧,这跟洗了个澡有什么区别,又脏又热,赶紧去河里凉快一下去。你以为你坐在那半尺高的脚盆里能洗出个什么花样来,走吧走吧,一起去!”
赵明月被两个小媳妇拉着,头一次下了河。说是头一次也不对,在她十岁之前,也是常跟着父亲哥哥们一起下河洗澡的,游泳是水乡人的基本生活技能,不能不学。
头顶乌云压顶,河水经过一天的暴晒,温度倒是非常舒适宜人。在经过一整天的紧张忙碌和高温蒸馏之后,整个人泡在水里,感受清凉河水的包裹以及温柔的触抚,那感觉就别提了,特别舒适畅快,难怪她们都爱下河来洗澡。
在河湾里洗澡的人很不少,赵明月生产队里的女人们是直接从地里就过来的,都没带换洗衣服,大家都脱了外衣,穿着里面的汗衫,将外衣在水里搓洗。天还没有全黑,赵明月在一旁专心地搓洗衣服,成美来过来了,在赵明月露了半截的上身上打量了几眼:“明月果然有料啊。”
赵明月本来专心致志地洗衣服,听见成美来这么一说,转过头在她脸上和胸前盯了一眼,嘿嘿笑道:“嘿嘿,嫂子,你可比我有料多了。”她上辈子见过的世面多了,穿泳衣在沙滩上都晒过太阳,实在还真没在意这种小荤段子,只是自己目前还是个黄花闺女的身份,所以不好放得开而已。
成美来听她这么一说:“没想到明月这丫头还挺放得开的,大家伙都来看看,平时难得一见啊。”一边说一边吆喝起来。
那些媳妇姑娘们哗啦都涌了上来,赵明月一看那阵仗,这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呢,便赶紧蹲下身去,一个潜泳,离开了原地。赵明月的游泳技术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