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那自己也就搭个人脉呗。
沈旭跃站起来:“明月,我去叫梁栋过来坐吧,他一个人在那边也够辛苦的,上个厕所都没人看行李。”
赵明月点点头:“好,去吧。”
边大叔看沈旭跃走了,转过脸看着赵明月:“小赵年纪很小吧,应届毕业生吗?”
赵明月说:“我今年十八岁,没上过高中,都是靠自学的。”
边大叔的脸有些讶异:“那你运气很好啊。”
赵明月笑了一下,不知可否。
边红玉则用手挡着嘴,鄙夷地撇了撇。
沈旭跃提着梁栋的行李过来了,梁栋还在后头嚷嚷说:“我说不用了,我在那边坐着挺好的,这还要麻烦你们。”
沈旭跃笑着说:“没关系,这儿我们三个人挤一挤也能坐的。正好一路能说说话,边大叔和他女儿也是去北京上大学的,正好一路上有个伴,还要十多个小时才能到北京呢。”
梁栋笑呵呵地跟边家父女打招呼,边大叔为人还是比较世故圆滑,并没有把嫌弃之情表露出来,边红玉则一脸不屑,干脆将脑袋一扭,趴在小桌上睡觉去了。
赵明月淡淡地笑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人生百态,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边红玉这样的人,最好还是尽量保持距离吧,情商太低,态度傲慢,不怎么值得交往。
大学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终点站北京。尽管在沈旭跃的提醒下,赵明月已经将所有能御寒的衣服都穿上了,但是一下火车,她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全身的热气全都跑光了。北京真冷啊,尤其又到了晚上,空气里似乎捞得出冰渣子来,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先是生痛,然后就没了知觉。这年头的北京人,没有保暖内衣,没有羊毛衫,没有羽绒服,他们都是怎么过冬的啊。
沈旭跃关切地问:“冷吗,明月?”
赵明月咬紧牙关,摇头:“呼!还好。”
梁栋则是大力擤了一下鼻子,吸着凉气说:“这天,真够劲。”他完全没有添衣服,原来穿什么,现在就还穿什么。
沈旭跃说:“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现在快开春了,温度都有点回升了。”
梁栋嘿嘿笑:“不怕,咱扛得住,等适应了就好了。”
“快走吧,越站越冷,动起来就不冷了。”沈旭跃催促说。
各大学考虑得还算周到,知道这些日子会有学生来报到,都在车站外设了接待点,还安排了车子接送。出了车站,梁栋就钻到北大的接新生车上去了,赵明月和沈旭跃不是一个学校,他们俩的学校离得还有点距离,沈旭跃跟着上了北师大的车。赵明月说:“要不你先去你们学校,明天再过来找我?”她主要担心晚上没车去清华了。
“没关系,我送你到学校,晚上我就住你们学校的招待所了,反正我也没被子,还铺不了床。”沈旭跃笑道。
“对啊,我都忘了这点了。”赵明月尴尬笑了笑。
满满一车都是赵明月的校友,全都是新生,大家脸上都是旅途劳顿后的烟灰色,大部分人看上去都有了些沧桑感,都是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像赵明月这样十□□岁本该正常上大学的人则很少,除了赵明月,就还有一个刚上车的边红玉了,她是高三应届生。
因为年龄的特殊性,大家都是从社会中吃过苦、跌爬滚打过来的,所以特别和气友善,刚上车不久就打成一片了。
刚刚恢复招生,这一届招的学生不多,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凑在一块儿来,这辆车在火车站等了三趟列车,才终于凑齐了一车人,拉着回到学校,到学校时已经十点了。
任何手续都不办,先去找宿舍安顿下来,别的第二天再说。沈旭跃将赵明月送到宿舍,宿舍有点老旧了,是个六人间,洗手间每层楼共用一个。赵明月到得不算最早,宿舍里已经来了两个人,天气太冷,那两个人已经钻进被窝里睡下了。看见赵明月带了个男人进来,打了招呼后都窝在被子里不敢动。
沈旭跃帮她将东西提进去,帮她整理好东西、铺好床,然后才说:“明月,我先走了,我的行李都放你这儿,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赵明月点点头:“好,那你去吧,早点休息。”她将沈旭跃送到门外,被沈旭跃打发回去了:“不用送了,这儿我比你熟,回去吧。”
赵明月目送沈旭跃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回屋子来,两个同学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左上第一铺的人说:“你叫赵明月对不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春梅,四川重庆的。”
右边上角靠墙的那个说:“我叫唐卫华,陕西西安人。”
赵明月笑一笑:“你们好,我叫赵明月,x省金南人。”
“我知道,你们那风景最有名。”李春梅是个典型的川妹子性格,快人快语,十分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