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笑着说:“你忘啦,我跟二嫂学过呀。咱家没缝纫机,一会儿我还去二嫂家做。”
“那你才学了多久啊,你就在北京开店了?”胡年春觉得女儿未免也太大胆了。
赵明月抿嘴笑:“一边学一边做,我做得还挺不错呢,真的,不骗你。”从二嫂那儿学的当然只是皮毛,主要还是上辈子学的,不过幸好有跟二嫂学过裁缝这个事打幌子,跟北京那边的人说是在家学的,跟家里的人说是在北京学的,这样就不会穿帮了。
不多会儿赵明朗回来了,赵明月将三哥叫过来:“哥,来,我给你做衣服,给你量身。”
赵明朗伸展胳膊,任由妹妹在自己身上量尺寸:“你想给我做件什么衣服?”
赵明月说:“我给你做一件特别帅气的,你保准喜欢。”
“真的?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能赶得及让我过年穿新衣服吗?”赵明朗笑着说。
赵明月说:“肯定没问题。”她一天做好几件都没问题。
赵顺生回来,听说女儿要给自己做衣服,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非常高兴地让赵明月给自己量体。
沈旭跃在里屋躺着,并没有睡得很沉,只是喝多了,脑袋处于麻痹状态,身体也有些懒懒的不想动,他听着屋外的动静,那一家子和乐融融的,在商量着做新衣服的事。他闭着眼,心中十分羡慕,这个家虽然清寒,但是却充满着关爱。要是自己父母也都这么慈爱就好了,可惜母亲那个脾气,哎!以后自己和明月一定也要创建这样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
沈旭跃很留恋赵明月家里的氛围,但还是得离开,家里父母也等着他回去过年呢,今年过年大哥也会回来,多年未见,一定要回去团聚才行。所以到了时间,他还是踏上了北上的路程。赵明月将他送到车站,沈旭跃说:“明月,过完年早点过来,确定哪天来,写信给我,我去接你。”
赵明月说:“这个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万一路上耽搁呢,不用来接我了,我跟有清一起过来,路上有伴,你就放心吧。”
“没事,我到时候一定去接你。”沈旭跃恋恋不舍地看着赵明月,“记得给我写信啊,我会想念你的。”后面这句话压得很低。
赵明月红了脸,低头:“我也会的。”
车子发动了,赵明月站在车下挥手,沈旭跃一直扭头看着车下,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才扭过头去。
沈旭跃走了,把赵明月的思念也带走了。不过这次分别比起上次暑假的时候,感觉又好多了,好像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感情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炽烈急切,变得醇和绵长起来。这世上的爱情本来就没有天长地久吧,慢慢地,会转化为一种习惯,变成最坚实可靠的亲情。
赵明月抓紧时间在家做衣服,赶在过年那天家人都有新衣服穿。二嫂看着赵明月裁剪的款式,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教出的徒弟做的。二嫂开玩笑说:“小妹,我这是典型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你看看你,做的衣服比我的好多了,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做的。”
赵明月说:“这个其实在北京的时候做得多了,自己慢慢领悟,才做得越来越好的。”
“还是你们读书人有本事,什么事都能自己领悟琢磨,像我们,就只能依葫芦画瓢。”二嫂羡慕地说。
赵明月笑道:“我也是依葫芦画瓢出来的呀。”
二嫂说:“上次你给我带的那个布料,干脆你也帮我做了衣服吧,给我家老大做一身衣裳,剩下的料子给老二做条裤子,好不好?”
赵明月怎么好拒绝:“好,我帮二嫂裁好,然后你来缝好不好?”车线是个基础活,衣服的最大区别在于裁剪。
“可以。”二嫂满口答应下来。
到了腊月二十八,赵明月的衣服都做得差不多了,她拿着衣服兴致勃勃地回去,因为想着要给家人惊喜,衣服做好了就放在二嫂家,等全都做好了才带回去。还没进家门,赵明月就叫:“爹,妈,三哥,衣服做好了,你们来试衣服。”
结果跨进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赵明月想起来,父母在后面小杂屋里做豆腐呢。她往赵明朗的屋里瞅了一眼,看见赵明朗居然躺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三哥,你在干嘛呢?你快起来,看看我给你做的衣服,你喜不喜欢,肯定是你以前没看过的款式。”
赵明朗脸上盖着一本医书,没有回答她,赵明月走过去,将他脸上的书揭开来:“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又不盖被……”书一拿开,看见赵明朗睁大着眼睛望着账顶,木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明月将衣服都放在床上,然后将手在赵明朗眼前晃了一下:“怎么了,三哥?”
赵明朗的眼珠子总算转动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非常低哑:“我看到于有芬了。”
赵明月在床边坐下来:“你还在为她的事难过呢?”
“她是被姓成的那个畜生糟蹋了,怀了孕,所以才嫁过去的。”赵明朗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毫无感情地陈述这件事,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