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听完倒是开口了,“离婚净身出户我同意了,你去拿他的资料,办手续吧。”
赵敬显然还是有话想问,但最后只说,“好。”
他一直都跟着顾子砚,知道顾子砚的决策,都是说一不二的。
他下的命令,谁也改变不了。
除非
赵敬看了一眼池年年。
池年年却什么也没有说,跟营养师又要了一杯橙汁,他慢慢的摸到杯子。
刚准备喝。
顾子砚就开口了,“我会好好活着。”
池年年跟没有听见一样,喝了小半杯橙汁,他才放下杯子。
顾子砚才又说,“至于其他的,我不想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自己都很不方便了,再加上一个我,我们两个不方便的人,在一块,对彼此来说都是拖累。”
比起在病房,顾子砚这些话,就说的流畅多了,他甚至都没有发抖了,跟感觉不到痛了一样。
池年年手在玻璃杯上轻轻摸了摸,有些薄冷的说,“我不是为了你。”
客厅安静了好一会,他才又说,“在我最难熬的日子里,慕年他帮了我很多,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如果你不喜欢跟我相处,让慕年来,你可以消失,无所谓。”
说到最后,话就有些绝了。
顾子砚听了这番话,就沉默了。
池年年转了转杯子,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睛始终都有些空。
顾子砚不说话,池年年就不跟他说了。
他喊赵敬,“赵助理。”
赵敬立马应了一声,“嗯?”
池年年就说,“如果你跟顾子砚走出我这扇门,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你们,咱们从此就一刀两断,干干净净。”
池年年起身,“把我的话,想好了,你们再走。”
主卧的门关上了。
顾子砚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赵敬盯着他,随后问,“顾少,你要走吗?”
顾子砚沉默着不出声。
赵敬又站了一会,才说,“我去纪明意那问问,他未必会愿意跟您离。”
见顾子砚还是不说话,赵敬就离开了。
等营养师下班。
顾子砚才动,他坐着轮椅移动到门口,他在门边垂眸坐了很久,手一会放在门把手上,一会又放下来。
轮椅退一些,又前进一些,反反复复。
像是要走,可始终狠不下心离开,他从来没有这样懦弱过。
可他真的舍不得。
池年年午觉睡醒了,慢慢摸着出来,这栋房子他虽然已经很熟了,但有时候不拿盲杖,还是会这撞一下,那碰一下。
就像今天,还是撞在了茶几上,哐一声挺响的。
池年年撞了之后,慢慢摸着坐到沙发上,顾子砚看着他应该是疼了,自己在那揉了揉。
这哪儿是揉膝盖呢,这要把顾子砚的一颗心揉碎了,揉的生疼。
池年年却没多在乎,揉了一会不疼了,他就拿起遥控器。
平时他自己是不看电视的,这玩意多少就是个摆设。
可今天池年年坐在这里,他就是听听顾子砚到底走不走。
看电视就是个由头,所以拿着遥控器就是想弄个响声打发时间。
结果他不知道按到哪了,许久也没个响。
就在池年年要放弃的时候,顾子砚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背,然后在遥控器上按了按。
问池年年,“还看上次那个吗?”
池年年应了一声,“嗯。”
然后就听到了电视剧的声音,可是顾子砚的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
池年年看不到,所以他不知道,顾子砚近在咫尺看他的眼神,究竟有多露骨。
池年年放开了遥控器,顾子砚拿走遥控器的同时松开了他的手,本来是想朝后退一点。
可是又低头,他卷起池年年的睡裤,看到他膝盖上刚撞到的红肿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么显眼。
他又盯着池年年锁骨露出来的抽痕,结痂掉了新长皮肤是粉色的,他早就看到了,心疼的想触碰一下,又不敢动。
最后寒了眸。
他又慢慢俯身,其实有伤的他这样俯身很疼,可他只有疼才好过。
顾子砚轻轻的往池年年膝盖的淤青上,吹了吹。
其实很傻,也很幼稚。
顾子砚吹完把手放在池年年膝盖上,然后他趴在了上面,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想让慕年出来,可我也不想走,我会是你的拖累。”
池年年没吭声。
顾子砚抓着池年年的手,放在脸颊上,他轻声,“那你辛苦一点好不好?”
池年年皱了皱眉,“别吵我听电视。”
他态度有些恶劣,可却没有推开顾子砚趴在他膝盖上的头。
池子石在温苍这儿商量事情。
温苍很担心,“你这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