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蒙德听话地将双手背到身后腰间,猜到他也许只是想从自己身上拿些东西,便说道:“我的钱夹在裤子的口袋里,我可以把它给你。”
头盔男的目标似乎的确是他的钱夹。他手中的手枪依旧指着奥斯蒙德,却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让他将钱夹拿给他吗?
奥斯蒙德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手,从口袋里取出钱夹,放在地上,然后重新将手背后,用脚将钱夹轻轻踢给他。
头盔男收了枪,看起来并不担心奥斯蒙德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他蹲下身,皮制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刚刚捡起钱夹,远处警车的呼啸声却骤然响了起来。
奥斯蒙德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眼前的男人因为刺激再次掏出手枪,了结他的性命。
但黑衣男人却不慌不忙地从钱夹里取出两张纸币,然后便将钱夹扔回给他,站起身转身离开,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呼啸的警笛很快便停在了奥斯蒙德的身边。
只不过,那并不是警笛,而是救护车高低音调交错的警报声,停在他身边的也不是多伦多的警车,而是洁白的救护车。
“我们接到电话,这里有病患需要救助?”
护士的目光扫视奥斯蒙德的身体,除了他手肘上的擦伤以外,没有再发现任何值得关注的伤痕或者病理状况。
擦伤?
救护车?
刚才搀扶着离开的两个加拿大问题青年,都比他更需要救护车。
谁叫来了救护车?
不仅是医护人员,就连奥斯蒙德也略感无奈,他举起了手:“如果地址确定是这里的话,也许说的就是我吧。别担心,我会支付救护车的费用和检查费用的。”
他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打开钱夹检查自己的钱包里还剩下多少钱。
迎着护士的注视,奥斯蒙德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难看。
最坏的结果,不是他如同那两个青少年垃圾一样遭受一顿毒打。
而是,他的钱夹里还剩下一叠大面值的纸钞,支票簿、信用卡更是动都没有动过
甚至,还多出了两个小小的创可贴。
他从来都不会在钱夹里放与钱无关的东西,折叠笔都没有,更别说创可贴。
奥斯蒙德确信,他从来没有将钱夹交给过别人,除了刚刚。
始终不肯摘下头盔的男人究竟是谁?
答案只有一个。
意外
“利亚姆·海恩斯!”
奥斯蒙德死死咬着自己的后槽牙, 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是他!就是利亚姆!
自己的熟悉感总不可能来得毫无依据!
他有病吧!
先不说基努带去片场的几个餐盒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他居然拿枪指着自己?
钱夹里两个小小的创可贴几乎在瞬间将他引燃,理智成为燃料,顷刻间便从他的大脑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奥斯蒙德取下护士刚刚套上他手臂的血压仪, 不管不顾地跳下了救护车,在黑暗中借着车灯四处张望。
这个混蛋。
他脑子究竟在想什么?骗他的是他, 决定离开的是他,他现在又想干什么?!
奥斯蒙德当然没能在黑暗中找到任何踪影。
多伦多的街道空空荡荡,如果不是在城市中心或者购物广场,就很难在夜晚看到什么人。
该死的!
“先生?”
护士用疑惑的眼神催促着他。
拐角的墙体之后, 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并没有转身离开,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藏在了阴影与黑暗之中,背部紧紧贴着墙,缓慢地顺着墙体坐下。
修长的手指抓紧头盔的边缘,将头盔托起, 果然露出了属于利亚姆·海恩斯的, 令人惊艳沉沦,俊美到模糊了性别的面庞。
他的颊侧和额角都因为燥热的天气和剧烈的运动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脸上的神情并不像过去那样冷漠淡薄。眉眼下垂, 卷曲浓密的眼睫遮住了大半瞳孔,露出些许颓唐的色彩。
利亚姆轻声地喘息着, 心跳依旧快得如同擂鼓。
奥斯蒙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基努家的后巷?
基努已经告诉他了?
他将头盔揽进怀中,抬起手揉按了两下自己的鼻梁,皮制的手套上沾染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利亚姆皱起眉, 伸手摘掉手套。
白皙的手指上交错着一些不仔细观察就难以察觉到的细小刀伤, 留给奥斯蒙德的两个创可贴本应该贴在他的手指上,防水浸染。
为了让郁期尽快结束, 利亚姆擅自加大了药量,持刀切菜的时候难免困倦,精神恍惚。为了避免出行出现意外,还刻意提前出门,又放缓了速度。
利亚姆用力地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知轻重的力道很快就将眉间揉得发红,他并不知道自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