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疑惑:“亲吻?”
奥斯蒙德仍然摇头。
啊?
丽塔停顿了片刻,犹豫地询问道:“拥抱?只是拥抱?”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病人手足无措地红了脸。
丽塔忍不住在心中轻声叹气,眸中透出些许同情与可怜。孩童时期经历的创伤要用一生来治愈,每一次的成长都是痛苦的延续,他所有耐人寻味的举动,都是在寻找着自己童年时期缺失的那份,他本该拥有的爱。
“你幻想他的第二种性格,他的第二种性格与他本人相比,有什么不同呢?”
不,准确来说,那并非是自己的幻想,而是一个骗局。
奥斯蒙德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决定坦白:“不,那不是我的幻想,他骗了我,他让我以为他是那样的人。”
整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丽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所以你讨厌他欺骗了你,更希望你们能够坦诚相待,但是事实上你们依旧没有真诚地面对彼此?”
所以才形成了这样古怪的关系?
还因此做了一个坦诚相待的梦?
最后因为这个梦npt?
丽塔觉得自己居然从混乱而奇怪的关系中,理顺了一丝逻辑。
作为一名焦虑症患者,奥斯蒙德需要直面恐惧,学会信任,信任他人、生命和爱,他需要别人理解他的恐惧和痛苦并且给予支撑。但是信任和敞开心扉的前提是对方的坦诚和真心相待。
丽塔曾经以为奥斯蒙德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童年的创伤让奥斯蒙德无法相信爱情,也不愿意承受别人的关爱,他宁愿忍受孤独,或者将所有时间与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内心托付给别人。
但是这次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奥斯蒙德看起来还是个正常的渴望爱的孩子,他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坦诚。
但考虑到对方极有可能是抑郁症患者
丽塔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凡他们两个有一个是正常人也行啊。
“等他醒来,我建议你还是坦率地和他谈一谈。清楚地告诉他你的想法,告诉他你想带他做一些心理咨询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亦或者。
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
周六的中午,利亚姆终于醒来,但是他依旧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死死地凝视着天花板,一声不吭,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直到奥斯蒙德在饭点推开了他的房间门:“利你怎么了?”
几乎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利亚姆便开始流泪,但他依旧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块僵硬的尸体,泪水却眼眶中流出,滚落在枕头上。
奥斯蒙德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凑了过去:“你难受吗?是感冒加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很累,情绪崩溃,内疚难堪,痛苦,胸腔酸涩,几乎说不出话,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说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灵魂早已经被抽离,停滞在半空中,难堪又无能为力。
奥斯蒙德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试探着摸索着温度。
他没有任何照顾病人的经验,慌不择路地端来面包、水、药箱、冰块,在床头柜上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堆。
想要去打个电话把医生雷切尔叫来,却被利亚姆猝然抓住了手腕。
他本该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轻易地将奥斯蒙德拽得一个趔趄,摔到了床上。
只凭借他近6英尺2英寸(19)的身高和190磅(85kg)左右的体重,奥斯蒙德就很难摆脱他挣脱桎梏。
利亚姆像是一只浑身散发着热量的大型食肉动物一般,再一次将他牢牢地钳制在了怀中。
他的鼻尖轻轻抵在奥斯蒙德的肩窝,泪水和吐息一样炙热,声音断断续续:“奥兹奥兹我想吃三明治”
奥斯蒙德的动作一僵,竟然有些失语。
和利亚姆重逢以来,他们两个人就默契地避开了三明治,没有人提过这个太过敏感又意义暧昧的词汇,饭桌上更是从没有出现过吐司、鸡蛋、培根、生菜这样的搭配。
奥斯蒙德不知道利亚姆现在突然提到三明治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利亚姆虽然嘴上喊着想吃三明治,却一点松开他的意思都没有。
“没人说你不可以吃,但你总得先松开手,我才能去拿三明治给你吧?”
奥斯蒙德努力尝试着推搡他的肩膀,却察觉到他重得像是一头牛,根本推不开也推不动:“松开!”
强硬的态度没能换来利亚姆的退让。
他就像是一个紧搂着糖果的小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手臂愈发收紧,死死缠住了奥斯蒙德的腰:“别走,你要走吗?对不起,我,都怪我,求求你不要走。”
他难得地露出脆弱。
罕见的情绪外露并非是伪装或者演戏,奥斯蒙德能够察觉到他的难过。
但奥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