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五声后,话筒终于传来声音。
周北洛很轻地喂了一声,程晚鼻尖却莫名又开始酸了。
似乎是少年人独有的与世界为敌的中二思想,程晚莫名觉得昨晚之后她和周北洛已经被装进了同一个箱子,他们是命运共同体,此时都被打趴在原地。
在每天烦恼不过是食堂难吃,作业好多的年代,被罚回家,被记过,被单独拎去走廊罚站已经是一等一的大事。
“程晚。”
空气静了一会,女生听见里面不甚确定的嗓音。
“…是我。”思绪回潮,程晚清了清混沌的嗓音,她胡乱把碎发塞到耳后,低头重新问得小心翼翼,
“周北洛,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卡打的是周阿姨的手机,所以周北洛现在应该是和他妈妈在一起。
程晚嗓音慢吞吞的,像是含了块不化的糖。
对面似有所察觉,少年顿了一会没吭声,过了三秒才又启唇,他声音温得像不烈的夏风,语气却凶。
他说,“程晚,你哭什么哭。”
倒带
他听出来了。
传言中记大过、留校察看和开除的呼声最大。
假如周北洛没有陪她念附中,这件事就不会发生……程晚潜意识里总觉得是自己给他和周阿姨添了麻烦。
她不想周北洛还反过来安慰她,于是努力让自己嗓音显得正常,慢慢吸了吸鼻子含糊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