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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4)

妈上楼告诉玉娇,玉娇也奇,怎么池镜忽然约他到外头相见?秦家妈道:“近来不是为那陆家的事,三爷常来问嚜,估摸着这会怕撞见大爷在这里,没敢来,约你外头去见。”

玉娇虽有些疑惑,也没去深思,换了衣裳下来,翡儿哥哥早雇了顶软轿候着,带上个丫头,跟着往那酒楼里去。

这头玉漏还在想这秦莺该长得什么样子,想必行院人家的姑娘,姿容差不了,只是不知性格怎样。万一她奚落她没本事,一个正头奶奶,在家拢不住自己丈夫的心,便到外头来寻一个弱女子的不是。或是笑她是个醋坛子,连丈夫在外头一点风流韵事也要管。

她单是想一想就开始难堪,后悔不该冲动,反要给人笑话了。就有些坐不住,和翡儿说:“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好了,你留下等你哥哥,和他说我有事就不见了,叫他替我款待那位姑娘。”

金宝将她摁在椅上,“来已来了,又走什么?我倒要看看,三爷从不在外胡混的人,能给个女人迷住,这女人到底有些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玉漏一听人家有不寻常的手段,益发有点自慌,“就怕给人知道我在这里请个粉头吃饭,要笑话。”

“这里门关得死死的,谁会知道?我的奶奶,你怎么怕起事来了?”

玉漏嘀咕道:“就怕人家长得貌若天仙,往那里一站就叫人自惭形秽,我这不是给自己找脸来丢嚜。”

说话就急着要逃,不想到那门前,还未伸手,便给人从外头推开,翡儿哥哥站在门旁让了位衣衫华丽的姑娘进来,和玉漏迎面一看,相互都瞪圆了眼睛。

翡儿哥哥道:“对不住了秦莺姑娘,先时和你扯了个谎,原不是我家三爷请你,是我们三奶奶有请。不过即来则安,姑娘快里边请吧。”说着轻轻推了一下,将玉娇推进门内,把门拉来带上了。

玉漏始料未及,稍刻回神,怕丫头们看出来,赶忙将她追出去,“我和姑娘有话要说,你们到外头候着去。”

待人一出去,玉漏忙拉着玉娇坐下,一双眼盯着她看了又看,“不是我眼花,你是

玉娇不是?”

玉娇也回过神来,盯着她瞧,瞧着瞧着笑起来,眼睛弯着,有些欣赏的神色,“你比从前光鲜多了,到底是给你混了出来。我心里早想着你是这样,果然见着了,还是吃惊。”

听这口气,仿佛对她的情形知道一些,玉漏心想,想必连家里一干人的动向她都知道,单把自己隐匿起来,看着他们。可能是沦落风尘,没脸见人?

她鼻子一酸,却向她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和那个小夏裁缝私奔了嚜,怎么没做夏奶奶,又成了什么‘秦莺’?”

玉娇笑着乜眼,“我就知道你见了我,肯定少不了要讥讽我几句。果然给你说中了,我跟着小夏跑出去,吃了他好大的亏,你称心了?”

玉漏恨了恨,朝那边别开脸,“你当我当初说的那些话,是故意咒你啊?谁叫你不听我的,脑子坏掉了!”隔了会,又转来,气恼地推搡她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小夏人呢?!”

玉娇身子一晃,心内一软,倒笑起来,望着她半日不说话,渐渐泪润了眼眶。那太阳从窗户里斜照进来,两张脸相对在阳光里,楼底下喧嚣不断,仿佛是汹汹的人流中,她们又阴差阳错地碰了头。不论前因后果是如何,总归玉娇又平平安安地坐在眼前,这就叫人足够安慰的了。玉漏也跟着掉下泪来,不过嘴巴给常年封住,说不出什么体贴的话,只是一眼接一眼地恨她。

哭过一阵,玉娇方徐徐说起和小夏事,反正因由种种,都和玉漏当初料想的不差。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会狠心至此,将她卖入风尘。

玉漏听到后来只是恨,捶着桌子道:“等我着人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没想到玉娇复坐回来,从容得像是说笑,“谁还等你?他早就没命了,还是你们三爷帮的忙。”

玉漏怔了怔,“什么意思?”

玉娇又将如何认得池镜,如何和他达成同谋的事说给她听。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玉漏脑子一团乱。想不到池镜竟瞒了她这许多事,别的还一时还惊诧得顾不上,不过单是把玉娇的事瞒着,就够她怄得个半死。

结同心(o九)

桌上的酒菜冷了,也没人去管。近正午时分,酒楼里客多起来,楼上楼下跑得咚咚咚的,好像有无数人潮从她们身边奔过去,都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后来玉漏问玉娇,“既然回南京来,怎么不回家去?”

玉娇笑笑,“回家去做什么?你一个人奚落我还不够,还要叫爹娘一齐奚落我?”

“别说这赌气的话了。”玉漏翻个眼皮,轻叹道:“家里境况好了许多,搬了新房子,爹做了县丞,无论如何,也比你眼下沦落风尘要好。我明白告诉你,我们家里那位大爷可没什么长性,今日恋着这个,明日又迷上那个,都是难保的事,你指望他能和你长久么?”

“谁要和他长久?我不过是为帮衬你们三爷,也为赚他些钱。”玉娇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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