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清敲门的时候,他二人正在举杯对饮,好不快活。
李寡妇听罢了槿清前来的缘由,想着自己那空置多年的房屋终于有了着落,当即便带着槿清前往了落英巷。
张五见状,锁上房门一并跟了过去。
一路上,李寡妇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游说着自己那处房屋多好多好。
到了落英巷尾,李寡妇拿着钥匙打开了巷尾一间十分窄小的房门。
门开的瞬间,槿清便愣住了。
那虽说是一间房,但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小圆桌以外什么都没有,隔壁还有一间小屋子,是厨房,小的连转个身都费劲……
望着槿清发愣的神情,李寡妇自觉尴尬的讪笑两声,开始上前两步到了房中,指着床榻和小圆桌说:“这都是去年里新换的!还不曾睡过人呢!”
言罢,李寡妇还想游说上几许,抬眼却发现这房中已是再无可吹嘘的物件儿了,忙不迭的又干笑了两声,开始说起了赁租的价格。
槿清四下张望了几许,小心翼翼的迈过了门槛,踏进了狭小逼仄的房屋之中。
不过转瞬间,槿清便在这房中完完整整的四下转了一圈。
她耳闻着李寡妇言说的价格,又到门板和窗棂前瞧了瞧,又伸手推了推。
这房屋虽是极其简陋,但这门窗倒还真真是结实的很,想来大抵是李寡妇的前夫自己侍弄的吧!
槿清只一人,这房屋虽简陋狭小,倒也够用,且这门窗也甚是结实,十分的安全,最重要的,李寡妇给出的价格真真是便宜……
槿清心下忖度着,又在这狭小的房屋中巡视了一圈,继而便同李寡妇签下了赁租合约。
李寡妇见自己这屋子终于赁出去了,肉眼可见的高兴。
她同槿清签了租约,收了银钱,喜滋滋的将钥匙交给了槿清,便同张五回去了。
槿清反手将门闩起,用手摸了摸小圆桌,确是一尘不染,干净的很,看来李寡妇是时常过来打扫的。
继而她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在了小圆桌上,来到了床前。
床上的被褥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值钱的材质,但好在看成色是新的。
槿清抬手放下了床帐,那帐子的材质很是厚重,看上去很是不透气,当下时节还好,这若是到了夏日里,定是闷热的。
不过倒也无妨,现下到夏日里还有些时日,待自己寻到了差事赚了银钱,把它换掉就是了。
槿清如是想着,缓缓在床沿上落了坐,盘算起了日后的生活……
今夜就暂且将就一晚,待明日她去买些锅碗瓢盆等物件儿,再将这房屋仔细打扫一遍,日后这便是她的安身之处了。
这里是京城,虽然举目无亲,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扮做男子也便无人知晓,想来,也不会再如同在家乡之时那般,被那些无赖的男人缠着了。
咕噜一声响,打断了槿清心下的盘算,虽这房中无人,她仍是尴尬的望向了自己的肚子……
为了赁租房屋,她奔波了一下午,还是晌午的时候用的膳。
槿清望着肚子皱了皱眉,她颇为劳累,实在是不想出去寻吃食去了。
罢了,索性就饿着吧!
槿清索性宽去外裳躺上了床,睡觉,睡着了便不饿了。
确是累了,槿清没多久便睡着了。
行到此处,槿清将于陈九霄的那场相遇全然当做了南柯一梦,并未曾做想他二人日后还会有交集。
夜色渐浓,陈九霄一家的马车自宫门里驶出。
合宫宴饮,陈父与陈九霄皆是多吃了几杯酒,当下都是醉意熏熏。
陈九霄此番凯旋回朝,已是战功赫赫,陈父作为陈九霄的父亲亦是跟着脸上有光,于一声声虎父无犬子的夸赞声中甚觉自豪。
不多时,马车便驶回了陈府。
陈九霄告辞了父母便回去了房中歇息。
下人服侍着陈九霄盥洗过后,便出去了。
陈九霄径自上了床。
方才在宫宴上,一个个的皆来敬酒,他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也不过是微醺罢了。
微醺醉意浅,心下的思念之情却倏然浓烈了起来。
槿清的面容越发的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了。
可他竟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起初他见她被人欺负,想都没想便出了手,再后来他一见了她那张粉团子般的面容,便再也忘不掉了。
陈九霄不知自己这般是何种感觉,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想见她,甚至是想抱她,想亲吻她,想……
他虽不曾有过男女之事,但又不是不知男女之事,自他成人之后,却又从不曾对男女之事提起过兴趣来。
饶是辰起之时,欲根挺立,也没能让他想要行房过。
而今时的陈九霄让自己都觉着陌生却又无法自控。
槿清的面容越发挥之不去,强烈的思念让陈九霄有些烦闷,他如何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