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静鹏赶了出去。沈静恒此刻无法静心,丢下书本,在屋里走来走去。沈静芸一出事,他心里头就一直烦着。担心学政大人会因为此事对他不喜,更担心以前的同窗好友,也因为此事同他疏远。狠狠的捶着桌面,鼠目寸光,一群人全都是鼠目寸光,真是气煞人也。
二房愁云惨雾,大房同三房的气氛倒是不错。
余氏就唠叨着,二房如今翻不起风浪,府中也会安宁一段时日。老夫人手段强硬,办法也多,相信关于沈家的流言蜚语,很快就会被压下去。至于沈静芸的死活,没人关心。余氏隐约知道一点沈静芸的事情,听了后,呸了一声,庆幸沈静秋同沈静芸不和,平日里没有来往。不然沈静秋都要被沈静芸给带坏了。
沈静秋笑了笑,却不说话。
余氏就叮嘱沈静芸,一定要远着二房。二房行事太没章法了,哪里像是世家的做派。连暴发户都比不上。不过在世人眼里,沈家同暴发户也差不多。毕竟沈家是到沈青康三兄弟这一代才真正发家。沈静秋的祖父,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到死也只是一个从五品。若非沈青平弃文从武,立下赫赫战功,又救驾有功,也就没有沈家的侯爵。
余氏叹气,“大家都知道,这侯爵本就是大房的,还给大房也是理所当然。偏偏沈静坤身子骨不行,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也就难怪老夫人一直不吭声,默认二房霸占着大房的爵位。我就说依着老夫人的精明,又怎么会一味纵容二房那样行事。如今想来,一是大房没个支撑门户的人,二来,当初你父亲已经病得起不来床,说不定哪天就去了。除了二房能够依靠外,大房和三房都指望不上。不过如今你父亲身体全好了,又将走上仕途,老夫人已经不是非二房不可。所以二房被老夫人敲打也就是难免的事情。不过过去十多年,老夫人都已经习惯凡事靠着二房,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加上二房的静宜成了王妃,老大静恒是个读书的料子,想让二房主动交出侯爵,怕是不可能的。静秋,以后我们三房同二房还会生出不少龌蹉,你,要当心。同二房那边不要走近了。”
沈静秋低声问道:“母亲,父亲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大房要回爵位吗?”
“是啊,你父亲的心意从来没改变过。只可惜大房的静坤身子不好,想让大房袭爵,除非静坤能够好起来。毕竟本朝有规定,爵位须有嫡子承袭,无嫡子,则从宗族中过继嫡子。万万没有庶子袭爵的事情。我还记得,先帝时期,临江伯家无嫡只有一个庶子,五服内也没有可过继的子嗣,临江伯走通了宫里的关系想让庶子袭爵,都被先帝驳回。最后临江伯一过世,临江伯府的爵位就被收了回去。可见朝堂对爵位管制是极为严格的。大房只有静坤才有资格袭爵,而静坤想要袭爵,除非身体能够好起来。”
余氏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大房有没有这个福气。”
沈静秋笑了起来,“娘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就算是轮着来,那爵位也不会落到我们三房头上。要我说,娘还是多关心父亲的事情。父亲仕途顺畅,将来也能给娘请封一个一品诰命夫人。”
余氏笑了起来,“你啊,就是嘴甜。我没想过你父亲能做多大的官,只盼着全家都能平平安安。就像现在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沈静秋笑笑,“娘,你的要求太低了。你不仅要盼着父亲仕途顺畅,还要盼着哥哥从军顺利,早日立下战功,他日也能封妻萌子。还要盼着浩哥儿快快长大,最好是遗传了父亲的聪明才智,将来也考一个状元回来。”
余氏打趣沈静秋,“除了这些,还要盼着我家静秋许一个好人家,夫妻恩爱。”
沈静秋微微红了脸,“娘就爱打趣女儿,女儿不依。”
“好,好,娘不打趣你。不过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偏偏二房闹出那些龌龊的事情,连你的婚事都被耽误了。”说起这个,余氏就一肚子火气。沈静芸的事情一出,少说也要再等一年才能给沈静秋说亲。想想真不甘心。余氏盼着二房还要更倒霉一点,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怒。
沈静秋从余氏这里出来,就让丫头提着一份礼物,来到位于东院的大房。
沈陆氏很意外沈静秋会来大房这里,沈静秋笑道:“我记得今日是二姐姐的生辰,故此特意送上薄礼一份,贺二姐姐生辰。”
沈陆氏很感动,“三丫头有心了。这府中这么多人,唯有你记得你二姐姐的生辰。”说罢,又是一声叹息,“本想着今年给她办个生辰宴,谁想到府中接二连三的出事。最后只能委屈了我家静安。”
沈静秋笑道:“大伯母不要叹气,静安姐姐是有福气的人。今年办不成,明年肯定行的。”
沈陆氏连连点头,“秋姐儿就是嘴甜。让你陪着我说话也怪无趣的,我让丫头领着你去见静安,你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那侄女就先告辞。”
沈静秋来到沈静安居住的院落。得知沈静秋是来为她庆贺生辰,沈静安很感动。“你人来就行了,干嘛还送礼物。”
沈静秋笑道,“礼不可废,不然我该被人说不知礼数。”